極為驚悚,不管是哪一樣,這平王府都是龍潭虎穴,進不得啊!
宋採唐卻面色如常:“替我更衣吧。”
“啊?”青巧一副天塌了的神情,“小姐您真要去麼?要不等郡王爺回來——”
“不用。”宋採唐主意很正,“更衣。”
青巧沒辦法,只得屈了屈膝,愁著小圓臉,從命。
……
這是宋採唐第一次到平王府。
平王府很大,建築風格大氣輝煌,差不多算得上汴梁成一景了,宋採唐經過了很多次,這是第一次,走到門內。
她還狠心大的賞了賞。
嗯,夠大,夠方正,就是太過肅穆了,不夠精緻,如果能取點蘇州園林的精髓意境,定會有更好效果。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趙摯名義上的娘,平王妃。
趙摯的生母,也就是平王的髮妻,沒能熬過生子的鬼門關,生趙摯時大出血,當時命是保住了,可沒兩年就去了,在她去前,親自求了平王,續家中的妹妹為續絃。
今日的平王妃,便是平王續絃,也是趙摯的姨母。
平王妃孃家姐妹並不只她們倆,還有旁的,另一位感情很好的,就是陸玉雪的生母,遂陸語雪管平王妃叫姨母,與趙摯是實打實的表親。
只是陸語雪的命不好,父母早亡,家中無法立足,親情淡薄,平王妃便接了她在身邊照顧,一養就是十來年。
宋採唐心裡想著這幾人的關係,走到廳中,平王妃已經等在首位。
“見過王妃——”
宋採唐照禮福身。
“起吧。”
平王妃聲音不似一般女子,不見溫婉輕柔,略有些低沉,彷彿揉入了歲月的味道,沉鬱,安靜,不見一絲明亮,卻很堅定。
宋採唐抬頭看著首座上的婦人,平王妃並不老,鳳眼薄唇,端端有姿,只是她好像真的病了,臉色很不好看,撲了粉也掩不住微黃。疲態
陸語雪站在平王妃身側,手裡端著一碗人參湯,眼睛時刻不離平王妃,伺候的很用心。
只是她現在眼睛微紅,之前肯定哭過。
宋採唐沉下心思,想著今日如何應對。
“宋姑娘,”平王妃緩緩開口,“一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終於得見,吾甚是榮幸啊。”
她這話很安靜,開口的也不算突兀,沒夾雜任何情緒,但她這個地位,說出這樣的話……
宋採唐長眉當時就跳起來了。
損誰呢?
她眼觀鼻,鼻觀心,面色肅穆:“王妃召見,是我的榮幸。”
本來她應該順著話頭,客氣幾句,說什麼應該是我來拜訪,是我怠慢了之類的,但——
她就是不願意。
宋採唐身姿筆挺,眉目英慧,與平王妃對視,氣場半分不減,這房間中的氣氛麼……就沒那麼友好了。
緊繃,又僵硬,好像誰輕輕一彈,就能塌了似的。
平王府裡的下人見狀,大半繼續規矩的做自己的事,腳步放輕,減少存在感,不敢露頭,小部分能躲的早躲了,絕不到這裡來晃,有那極特殊的,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趕緊悄悄退出,飛速去找了人,報告郡王爺……
不管外面怎麼樣,房間裡暫時風平浪靜。平王妃指著陸語雪:“這是雪兒,宋姑娘見過吧?”
宋採唐點點頭:“有緣見過幾次。”
平王妃眯眼:“她是我為我兒趙摯選的妻子。”
平王妃這一句話來得很突然,也很乾脆,直直兜頭砸過來,成功的讓宋採唐怔了怔。
聰明人的先發制人,很厲害。
宋採唐反應過來,看了看一臉微紅,很是嬌羞的陸語雪,又看向平王妃——
“哦。”她微笑真誠,“可這同晚輩有什麼關係呢?”
平王妃看著她,也笑了,聲音慢條斯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優越感:“王府潑天富貴,這世間每一個女子都想要。”
“如同陸姑娘這樣?”
宋採唐‘真誠真摯’的看了眼陸語雪。
陸語雪緊緊抿了唇,瞪了宋採唐一眼。
平王妃要損的是宋採唐,可宋採唐這般禍水東引,搞的她像愛慕虛榮的女子一樣!
“顯然,”宋採唐看向平王妃,“王妃還未見遍這世間所有女子。”
比如她,就是那一朵不一樣的煙火。
平王妃身體略略前傾,盯著宋採唐:“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