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垂下,抱著胳膊,倚在窗側:“只是今日無事,很閒。”
“我不信,”宋採唐似笑非笑,雙手撐著窗臺,身體略略前傾,頭探出窗外,精緻下巴沐著月光,線條極美,“平王爺,這麼早到我這裡……多少回了?嗯?”
趙摯警惕的往後退一步。
宋採唐繼續靠近,聲音柔軟,氣息綿綿:“不覺得煩?”
趙摯喉頭微抖,感覺有些幹。
想起曾經以往,那無數個日日夜夜,麻煩什麼的,他從未感受過,倒是甘之如飴。
他的小姑娘已經長大,褪去青澀,窈窕姿婉,也更大膽了,什麼話都敢說。
他……其實也長大了,不再是幾年前那個毛頭小夥子。
再不好好教訓下,她怕是得上天。
“你以為你能看穿我?”
趙摯不再隱忍,直接站過來,扣住宋採唐後腦,就來了一個深吻。
宋採唐被他親的喘不過氣,最後紅著臉,非常非常用力,才能推開他。
她想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不一樣的,撩一撩看人臉紅很好玩,撩過了……就不好玩了。
趙摯知宋採唐害羞,不再吻她,大手卻並不放開她,一直牢牢扣在懷裡。
月夜下,他的聲音低沉寬廣,似從深邃宇宙傳來:“明白了麼?”
宋採唐不解:“嗯?”
明白什麼?
“這是你問題的答案。”趙摯拇指輕輕蹭過宋採唐的唇,“甜。”
宋採唐眨眨眼,再眨眨眼,才懂了。
所以趙摯是在說……不覺得煩,覺得甜?
宋採唐突然想起那句有名的土味情話:近墨者黑,近你者甜。
一邊掉著雞皮疙瘩,一邊心裡軟成一灘水。
愛情真是個奇妙磨人的東西,讓戀人們說著噁心的話,做著害羞的事,膩膩又歪歪,偏偏當事人樂在其中,還覺得非常享受……
那些過往記憶,宋採唐還沒有盡數想起,和趙摯的距離好像突然間就近了,速度很快,過程很自然,沒一點違和不自在。
可能是過去的影響太深,也可能是二人本就相契,哪怕改換了時空,只要遇到,就會如此發展成。有些人,有些緣份就是如此,過了多久,都能自在舒服。
就是……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乾燥溫暖,對方的臉離的那麼那麼近,還微微低頭,想要親,又一直剋制,要了命了。
她是,對方也是。
寂靜深夜,孤男寡女,太不好了。
宋採唐便隨意提起話題:“你說的好看的石榴花,開了沒有?”
“還要一個多月,方能綻蕾,”趙摯眸底映著宋採唐的臉,也映著夜空月光,幽幽深深,看不到底,“到那時候,我帶你去看。”
宋採唐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
不行,這氣氛太曖昧了,趙摯給她的感覺……也太危險,好像她不小心,放了一隻野獸出籠。
說什麼話都沒用,氣氛轉移不回來。
那不如——
“要不要出去走走?”
宋採唐脫口而出,並且為自己的這個主意喝彩。
出去大好,出去非常好,她就不信在外頭,趙摯還敢這麼亂來!
趙摯微微皺眉:“你不睡覺?”夜醒的毛病怎麼辦?
“睡不著啊,一點睡意都沒有,”宋採唐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眨眨眼,“也許回來就好了,困的狠了,沒準能一夜睡到天亮!”
趙摯,微微垂眸,沒有說話。
“去嘛去嘛。”
宋採唐是真的有預感,心病就是要用心藥醫,記憶一點點回來,心結開啟,她的夜醒毛病,就會不復存在。
趙摯……應該也一樣。
當潛意識裡留存的危險盡去,對前路有了勇敢和堅定,就不會再有害怕。
“你……現在還怕水麼?”
她很期待的看著趙摯。
趙摯手指滑過她眉間,聲音似這月色一般溫柔:“好了許多。”
“所以麼……”宋採唐笑眯眯,抱著趙摯的胳膊晃了晃,“左右明天也沒有什麼正事忙,就算走了困,影響了一日休息,也不要緊的。”
趙摯看了宋採唐良久,聲音有些啞:“……好。”
小姑娘很少這樣跟他撒嬌,他拒絕不了。
寂靜清夜,有情人月光裡相伴,一個高大,一個嬌小,會武的趙摯一隻手就能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