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的,深的,足夠隱密難找。興祖說,那盒子是他費盡心思,因一絕密圖紙所造,機關全部設在不起眼處,只要沒圖紙,不管到了哪裡,都沒人會造,沒有人能找全四個夾層,找全了,也未必打的開。”
這盒子一看,就是用來放秘密的。
還得是非常重要的機密。
一般這樣的機密,都很敏感。
為什麼盧光宗要交給一個沒有前緣,並不認識的人?
牛興祖技藝再好,也不過是個仍在練習打磨中的年輕人。
宋採唐挑眉,心思一轉,直接切中要點:“造盒子的圖紙,是哪來的?”
甘氏搖了搖頭:“不知道。興祖沒說過。”
“也給盧光宗了?”
甘四娘垂頭,目光閃爍:“不知道,我當時拿到的只有盒子。”
宋採唐評估著甘四娘表情,說謊指數,眼梢微抬,眸底勾勒出灼灼亮色:“人死百事寂,何況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盧大人這般幫你,為你抹平牛興祖身後之事,還為你擔上男女苟合的不好名聲,只因為牛興祖一聲囑託?”
不可能。
盧光宗官場沉浮數年,官聲口碑良好,他一定很珍惜,不願被破壞。
“定然是有了私情!”牛保山在側狠狠啐了一聲,濃痰直接吐到了甘四娘腳面,“兒子不是盧光宗的種,都想過去認一認,好得個有錢有權的便宜爹,子肖母,兒子這樣,當孃的哪是清高的?定然當時就委身了那盧光宗,以求得到庇佑,當大官的啊,多好的靠山!”
牛保山話語鏗鏘,宋採唐卻覺得略有偏頗,應該不是。
不過——甘四娘應該聽不得這話。
甘志軒生父是秘密,甘四娘很用心的在保守,彷彿逆鱗,觸之即痛。
如此,不用她再努力,真相也能出來了!
宋採唐目光灼灼的看向甘四娘。
果然,甘四娘十分激動:“不是!你莫要胡說!”一提起這個她就炸,為力證自己清白,話也不藏著了,“因為那圖紙雖然丟了不見,但我看過,大部分還記得,怎麼拼接,夾層在哪,機關怎麼開啟,我都知道!我知盧光宗用它來藏重要東西,便以威脅,若他不相幫,我就把事情透出去,傳的誰都知道!”
牛保山冷笑,單調怪異:“呵,真是好可怕啊!盧光宗是什麼牌面的官,會怕你一個婦人要脅?”
“當時他沒別的選擇,找不到更合適的盒子,身邊也有人看著,不得不低頭!而且我也沒要別的,就那些時日,求他照看些而已!”
甘四娘一口氣說完,胸膛鼓動,情緒半天都平息不下來。
良久,她才抹著淚,提裙緩緩跪下,求饒的看向宋採唐:“宋姑娘,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真的只有這些,求您看在我還算配合的份上,幫我在上官面前幫我美言幾句……”
“興祖他……死的可憐,但真不是我殺的!那件事真的只是個意外!”
甘四娘眼角通紅,淚水漣漣:“我還有兒子啊……我不能死……”
直到此時,宋採唐方才微微一笑:“誰說牛興祖是被毒死的?”
她話音不高,也沒帶任何多餘情緒,單純話裡的資訊,已足夠人們震驚。
現場陡然安靜,所有人發不出任何聲音,直直看向宋採唐。
牆頭上祁言這下真栽了下來,若非迅速手撐地,旋跳卸力,一準被所有人發現。
他看著宋採唐,滿滿都是驚服。
原來牛興祖不是被毒殺,甘四娘只是‘認為’自己殺了人,心虛,經他一激,再加上牛保山暴躁,套話方便……
而宋採唐早知道所有一切,捏準了幾人心思,順勢做局!
她是什麼時候有這種猜測的?
如果不知道牛興祖死因,尚好猜一些,明確驗得結論,知道牛興祖不是毒殺,還能想到這裡,猜到甘氏心理……
這個女人好可怕。
甘四娘有些茫然,好像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慢慢的,她才張開嘴,伸手捂住,眸底一點點,滑過燦燦幽光:“宋姑娘的意思……興祖他……他不是因為中了毒……那時他的離開真是自己……”
宋採唐面目寧靜:“我有說過,他因中毒而死麼?”
甘四娘搖了搖頭。
沒有。
從始至終,宋採唐只下了她的臉,逼她不能撒謊,牛興祖的屍骨已被找到,現在就在官府,可宋採唐沒有說過牛興祖死因。
一切……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