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男回頭不語。
“你不缺錢,何況人是你殺的……你怕我趁機跑路?怎麼可能!你知道,我很怕死的!”
變態男從穎兒頭上取下一根簪子遞給我,我接過咬了咬,穎兒嫌棄鄙夷的眼神瞟過來,“土包子,是真的!”
變態男看看外面的天色後冷淡地掃我一眼,“你的事情辦好後幫我去西街水兒酒家買兩隻燒鵝回來。”
我蹙眉:“這裡沒有?”
“哦,那家的比較好吃。”變態男沒再表示什麼,轉頭沒入珠簾內。
我扯兩下嘴皮,默默豎起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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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鋪換好錢,用其中一部分買了一口大棺材,將爺孫二人放在一起,互相也算有伴,之後僱幾個乞丐幫忙扛到一處安寧僻靜的地方下葬立碑。
從鬧市到荒郊一路仔細留意,並沒發現有人跟蹤的蛛絲馬跡,難道變態男這次派出的人是追蹤能力最強的坤客?
不過根據套來的訊息,坤客、艮客在薛陽城,兩地距離至少要馬不停蹄趕路半個月,現在不可能在這裡。
就只剩下手段毒辣的女殺手離客。
我回到鬧市,天將黑,肚子餓了準備到麵攤上吃碗麵,摸摸腰帶,錢沒了,我在身上摸個遍,真的沒了!
就在我努力搜刮腦袋裡的記憶時,有人拉了拉我的手。
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兒,梳著兩個麻花辮,臉蛋圓而粉嫩,模樣機靈討喜。
“姐姐,這是你掉的錢袋。”
我接過錢袋,笑笑:“謝謝啊。”
牽著小女孩兒的中年婦女對我道:“小姐剛才認錯人,一直追著你跑,正好撿到你的錢袋。小姐年紀小,不識性別,還望公子不要計較。”
她不說我還沒注意小女孩兒的好眼神。
“姐姐,你和畫中人好像哦。”
我笑笑。
“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得準時回去參加老爺的壽宴……”奶媽拉著小女孩兒漸漸消失在人海中。
吃了面,去水兒酒家路上,陸續有人與我反方向跑來,其中有幾個壯年被嚇得面色泛青,叫嚷著:“殺人啦,殺人啦——”
我跑到水兒酒家,老闆正在關門,我擠進門縫,“老闆,我要三隻燒鵝!”
老闆面露慌亂之色,突然有屍體飛過來砸中招牌,招牌哐當碎在地上。
老闆嚇得把我推出去,關上門。
我被屍體絆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變態男啊變態男,這可是上天不讓你吃燒鵝。
我施展輕功躍上屋樑,打算走比較寬敞的路回去。然而我躍上屋樑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麼來了?”乾客見到我,我兩同時一驚。
“我……”一隻烏黑的手從身後繞過來,扼住了我的脖子。
“住手!”在黑手抵在我脖子上時乾客厲聲道。
身後響起沙啞詭異的冷笑,扼住我脖子的手一用力,我立刻感覺喘不上氣了,幸而那隻黑手後來又鬆了勁兒,沙啞微小的聲音從喉嚨悶悶發出,“你似乎有些用處。”
“譚家是研毒世家,你們引以為傲的食寒毒在我們身上似乎不怎麼管用呢,看來譚家即將要成為江湖的一個笑話。”巽客從黑手人東南方出現。
黑手人在我脖子上再次用力,乾客雙目一瞪,手持長劍飛來,黑手人輕巧避開,舉起另一隻手從乾客身後襲擊。
一團黑煙將乾客掩埋,能感覺到黑手人緊貼我背後的身子很是僵硬,片刻後只聽他道:“不可能……你們已經有了解藥?”
“哼,你們譚家花了幾年都沒研製成功的解藥血影卻辦到了,譚家的毀滅只是遲早的事!”乾客從消散的黑煙裡出來,提劍一招看得我眼疼的招數刺過來。
黑手人用一隻手去抵擋他的招式,鮮血驀地迸濺我一身,竟是黑手人的那隻手被乾客砍了下來。
黑手人連續發出“很痛卻要死命忍住”的低吟聲,另一隻手已經從脖子上轉移至我的嘴上,熟悉的痛覺頓時席捲全身。
我現在才知道,變態男每天反覆在我身上下的毒叫食寒。
“他或許會是最後一個死於譚家食寒毒的人,記得多加了分量,別連個普通人都毒不死。”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