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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揖首,作勢告辭。

竇家跟霍家可不是一般的交情,竇謹的父親竇準當年可是隻沒跟他穿一條褲子了呢!而且這些年兩家也沒少往來,雖然說有他在他也能放心,可是這裡終歸還有季振元和謝榮他們,哪有讓殷昱去軍營裡來得安全?

竇謹正要說話,門口卻傳來季振元的聲音:“魏閣老此言差矣,既然擊了大理寺的登聞鼓,自然就由大理寺受理。殷昱雖是將官,但被殺之人卻是百姓,按你們的說法既可以提交斷事處處理,自然也可以讓大理寺來斷這案。”

季振元話音落下,便響起太監們尖利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全衙門的人立即伏地山呼。

張珍攙著皇帝走進來,竇謹連忙讓出堂上位置與他坐,皇帝擺擺手,坐在旁邊通判的位置,目望著下方殷昱道:“你們繼續審,朕來旁聽。”

竇謹道著遵旨,又坐回了御案後。

護國公見著皇帝來,遂與魏彬對視了眼。

說實話,殷昱雖然是皇帝的親孫子,可是眼下他真說不上什麼心情。

如果年前皇帝沒下這麼道旨意,讓人知道皇帝還把殷昱當殷家的人,那麼今日皇帝的到來他必然會感到高興的,他不相信世上真有人會捨得把自己的親孫子送上絕路。

可是有過這麼一遭之後,他不確定了,在他們這種公候之家都不見得有十成十的親情,興許親情兩個字在皇家眼裡就是個符號。

他們慣於取捨,不為親情二字所羈絆,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他們會不吝於表現表現仁愛,就如之前兩年仍宣殷昱回宮祭拜。可是當關乎於大局,這份仁愛不再存在了,他開始防著他這個孫子,怕他有因寵生恃,擾亂朝綱,甚到有朝一日會反撲回宮。

可是他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了他,他以仁孝治國,如果僅因為忌憚著這個,他就把自己的後嗣除去,殷家先祖不會原諒他,世人也不會原諒他。

所以眼下皇帝的到來,護國公並看不出這是什麼意思。他是不相信他還關心著他的,即使他十分期盼。

竇謹道:“殷昱,你有什麼可以申辯的?”

殷昱從靜水衚衕到這裡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時候,他轉過身,指著地上謝棋的屍體,“大理寺的仵作請出來。”

他明明是個嫌犯,可是面對著來勢洶洶的指控卻不慌不忙,彷彿眼下他才是那個決定此案勝敗的人。於是仵作也不覺地走出列,順從地到了他跟前。

“你看看這傷口,是在什麼情況下形成的?”

他把劍從謝棋胸口拔出來,拿在手上反覆細看。

屍體傷口因劍被拔而帶出些殘血,仵作彎腰拿著布巾與藥水仔細地擦洗檢驗,片刻後道:“回皇上,回正卿大人,傷口創面整齊利落,應該是在極快速和極大勁道推動下造成的。”

殷昱聽他說完便就走到謝榮面前,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會說這也是我蓄意殺人所以特別加重了力道造成的。那麼我問你,你在看到我的時候,我離她有多遠?”

謝榮微凜了一下,說道:“一丈遠。”

“你看到她的時候,她是什麼狀態?”殷昱又問。

謝榮看著他:“剛剛中劍。而且,我還看到你的手停在半空,就像剛剛還握著劍一樣。”

殷昱點點頭,“照你這麼說,那麼我在殺她的時候頂多就是在一丈之內下的手,如果是這麼近的距離,讓我這樣極速地將劍對準一個人穿過去,這劍便是不穿透整個人也要穿透大半個胸膛。可是你看這劍尖,雖然傷口極為整齊利落,但沒入的長度卻只有兩寸。”

他轉頭面向仵作,“你來告訴謝大人,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造成這樣的傷口?當著皇上,不許妄言!”

仵作立即凜然:“通常只有在十丈以外的遠處使足夠大的力氣奮力刺過來,才會造成這樣的傷口。”

殷昱再看向謝榮,“你聽到了?”

謝榮挺了挺胸,“你有那麼多暗衛,就是他們得了你的命令在遠處射殺也不是不可能。你縱兇殺人,也逃不過罪責!”

“我知道你會否認的。”殷昱提起手上這把劍,再道:“這把劍與我身邊護衛們的劍如出一轍,而且,真兇還費心地將之表面做舊了,看起來我的確沒辦法否認。可是,你忘了陳述一點,我與她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她?”

謝榮冷冷地揚起唇角:“案發當時我並不在當場,如何知道你為什麼殺她?興許是暴虐成性,興許是見色起義,都不好說。”

“放肆!”護國公忍不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