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含笑道:“我看這第一篇日記寫的不好,要改一改才貼切。”
“呵,怎麼改?”陶鹿覺得心理諮詢也沒多大意思,收拾著挎包,準備走人。
溫瑞生接下來的話卻把她定在了原地。
“今天我在歌廳遇見了一位美極了的男人。他叫葉深。”溫瑞生悠悠念著,忽然語氣一變,極冷峻道:“我要他救我。”
彎腰收拾挎包的陶鹿僵在那裡,一時忘了呼吸。
不是“我要泡他”,而是“我要他救我。”
刺骨寒意從尾椎直竄入腦海,陶鹿跌坐回圈椅上,瞳孔震動。
溫瑞生語氣一轉,又溫和起來,“不過你今日這篇日記所寫卻不算錯,心理諮詢者常常會在接受治療的過程中對醫師因依賴而生出喜歡,難說你就不會。”
陶鹿定定神,嗤了一聲,“自然不會。我喜歡的人在外面等我呢。”
溫瑞生緩緩研磨,溫聲講起故事來,道:“唐代著名的慧宗禪師喜愛養蘭花,有一次大師遠遊,叮囑徒弟們要照顧好蘭花。誰知深夜突降暴雨,徒弟們來不及遮擋,傾刻間全部蘭花盡毀。眾徒弟很是擔心師父回來要罵人,如是膽戰心驚數十日。然而,慧宗大師回來看到徒弟們驚慌害怕的樣子,得知事情緣故,卻道‘我不是為了生氣才種蘭花的’。”
安息香微苦的味道里,溫瑞生娓娓道來,叫陶鹿不由自主便陷入了他講述的故事中。他話鋒一轉,“同樣的,我們也不是為了痛苦才來做心理諮詢的。”
陶鹿抬頭看他。
溫瑞生的雙眸,在鏡片後閃著妖異的光,似能攝人魂魄。
“我們來此,是為解決痛苦。”
他沉聲道,像是握了一支萬鈞的筆、要一字一字將這句話刻在女孩腦海裡。
短短十分鐘,木門從裡面開啟了。
葉深仰在躺椅上,聞聲詫異望來,看見女孩垂頭塌肩的模樣,立時起身走來。
溫瑞生含笑道:“葉先生,回去可以聯絡陶小姐家人來幫助諮詢了。”
陶鹿垂頭,手捻著腰間紅色精巧的挎包,竟然什麼話都沒說。
葉深瞥了女孩一眼,清冷道:“多謝溫醫師。”
溫瑞生含笑道:“不謝。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他回身給籠子裡的畫眉鳥餵食,一襲玉色長衫,似民國先生。
葉深帶著陶鹿出園子。
他走一步,她跟一步,腳步聲錯落有致,合著心跳。
出了園門,甬道里的暑氣一蒸,陶鹿臉更白了。
她神色懨懨的,不似來時或嗔或喜、活力無限的模樣。
葉深看了她兩眼——女孩只捻著腰間挎包,沉在自己世界裡。
嘖,帶男孩子他有經驗,TK戰隊上上下下都翻不出他掌心。
可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