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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孩子家裡出了點事兒。小孩嘛,叛逆期作妖,你多包涵啊。”

葉深看了一眼殺馬特打扮的陶鹿,又看了一眼照片,薄唇一撇,露出個輕諷的笑。那神色落在陸明燁眼中,明顯就是“你妹這叛逆期,叛逆地挺徹底”的意思。

陶鹿攥著立麥回來,邊走邊對著麥克風道:“葉深!葉深!”

葉深的名字在包廂裡嘹亮盤旋,灌入眾人耳朵,是一種詭異的精神汙染。

包廂裡又靜了一瞬。

靜默中,葉深忍耐地看了女孩一眼。

陶鹿笑得無辜,攤手道:“我試試麥。”

她清清嗓子,手臂一揮,對MC阿虎和坐在他身邊的美女主播們道:“套路姐教你們學喊麥。喊麥的關鍵,就在於熟練運用‘你’‘我’‘他’‘這’‘那’等字眼——舉個栗子……”

她站起身來,中氣十足來了一段,“鋤禾/我/日當午,汗滴/這/禾下土。誰知/那/盤中餐,粒粒/他/皆辛苦!”細胳膊甩甩,別有一番架勢。

陸明燁笑到打嗝。

MC阿虎一張臉憋得發青。他是以喊麥起家的名主播。

陶鹿趁勢又來了一段,“白日/他/依山盡,黃河/我/入海流。欲窮/那/千里目,更上/這/一層樓!”那叫一個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陸明燁笑得滾下沙發。

MC阿虎的馬臉青了又紫。

漂亮的主播妹子們想笑又顧及MC阿虎的面子不敢放聲,憋著笑,貼心地給他點菸,嗲嗲地勸,“虎哥,別跟小孩計較。”

一片混亂中,葉深翹了翹嘴角。

陶鹿歪頭湊到他跟前,笑眯眯道:“你被我逗笑啦。”

葉深起身。

他站起來像一竿翠竹,高而筆直——陶鹿要仰頭才能望見他沒被棒球帽遮住的下半張臉。

葉深食指搭在帽簷上,離開包間。

陶鹿眼珠一轉,看了兩眼對面正給虎哥點菸的主播妹子們,計上心頭。她摸起桌上的打火機,又順走陸明燁的一包煙,悄悄跟了上去。

包廂外面五光十色,音浪強勁,勾肩搭背的青年男女走過,陶鹿無聊地蹬著大理石牆面,直守到葉深從洗手間出來,才綻開笑臉跳著捱過去。

“葉哥哥,”她學著漂亮女主播嗲嗲的語氣,左手送上一支菸,右手攥著打火機,像模像樣道:“我幫你點菸呀。”

如果不是連按了兩下,打火機都沒燃起來,她還算學得不錯。

關鍵時刻掉鏈子,怎一個囧字了。

葉深原本繞開她要走,見狀反而停下來。

陶鹿又試兩次,打火機不動如山,察覺到葉深投來的目光,她索性捂眼假哭,“嗚嗚嗚,好丟臉……”

葉深長臂一伸,輕巧地拎過女孩指間的打火機。黑金方盒的打火機,在他修長的手指間靜靜伏著,似一隻溫柔小獸。手指撥動關竅,“咔噠”一聲,幽藍的火苗瞬間躥起。

陶鹿透過搖曳的火苗望見了男人揶揄的神色。

“滿十八了嗎?就學別人泡男人。”

他的聲音清冷,叫人想起做晚課的和尚。

清磐被敲響,一下又一下,在陶鹿心中蕩起陣陣梵音,淨滌她滿身乖戾。

她仰頭望著這個尚且陌生的男人,瞳孔微張,像荒漠上的苦行僧遙望見了一叢綠植,搖搖欲墜的身體重獲了前行的動力。

作者有話要說: ①磐是古代的一種樂器;以清音見長;故曰清磐。

兔子想沉下心寫篇走心的故事,有歡笑有淚水,有迷茫有成長,有絕望也有信仰,當然也有愛有光。

感謝你的一路同行,請多多留言跟兔子交流嗷~愛你們~

作者微博@青色兔子

☆、殺馬特少女(二)

“怎麼?”陶鹿笑起來,“哥哥怕對未成年人犯罪麼?”

葉深面色疏冷,“咔噠”一聲合上打火機,長腿一邁就要走。

“哎,葉哥哥!”陶鹿張開手臂攔住他,她從熱褲屁股兜裡摸出證件來,笑道:“身份證,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呢。”

葉深蹙眉,此刻攔在他面前的女孩,及腰長髮挑染得五顏六色,骷髏項鍊超短褲,再配上一雙亮晶晶的馬丁靴——活脫脫一個殺馬特少女。

他隨意掃了一眼女孩舉著的證件。

證件照上的女孩容貌明麗,目光清正,黑順的高馬尾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跟眼前的殺馬特不良少女判若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