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地走入電梯。
樓下,可憐的小橘貓縮在門外,不時有被風送來的雨絲飄到門廳下。它把腦袋埋在前爪裡,小聲叫著,一聲比一聲哀切。
忽然,腳步聲傳來,冰冷的鐵門被人從裡面推開。
葉深一手捏著盤子,一手拎著一盒純牛奶走出來。
純牛奶倒入盤子裡,還散著熱氣——是微波爐加熱過的。
小橘貓聞到食物的香氣,緊跟過來,明明是小舌頭一點點舔著牛奶,卻吃出了狼吞虎嚥的氣勢。
夜深無人,葉深乾脆就在門廳外坐下來,背倚牆壁,單腿曲起。看了一眼吃的正歡的小奶貓,他從衛衣口袋裡掏出一隻實心的藍色彈力球,用左手熟練地拋到對面牆壁上。彈力球撞上牆面,又反彈回來,被葉深用左手接住。簡單的一枚彈力球,被他用各種角度玩出了花。
來回拋了幾次,葉深找準了感覺,左手維持著彈力球的拋接,右手摸出手機點開郵箱看起來。
小橘貓吃了個肚兒圓,又繞到他腿邊來晃。
葉深把牛奶盒扔到垃圾箱裡,拎起被它舔得乾乾淨淨的盤子走回樓裡。
小橘貓戀戀不捨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低叫了一聲,又躥回草坪裡,去往它隱蔽的休憩處。
陶鹿第二天是被大跟班沈越的電話吵醒的。
“鹿姐!跟你說!我幹了件超級酷炫的事兒!”沈越在那頭興高采烈,“等你見到我,一定會大吃一驚!”
陶鹿撐開眼皮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八點,“沈越你想死啊!”
“啊?不想啊……”沈越的氣勢低下去,“你還沒睡醒嗎?”
“你覺得呢?”
“鹿姐……”沈越猶猶豫豫的,“你真是墮落了,以前你從來不會這麼晚還沒起床的,除了倒時差的時候……”
陶鹿乾脆利落掐斷了電話,繼續她的黑甜鄉之旅。
她一覺睡到下午才醒,趴在鬆軟的床上,環顧著大到空曠的臥室,窗外夕陽燦爛,房間裡有種與世隔絕的寂靜。
餓,但是不想動。
渴,也還不想動。
甚至想去上廁所,都不想動。
她就散漫地趴在床上,就這麼趴了十分鐘。
曾經為了目標一往無前的人生,旦夕之間喪失了動力,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陶鹿又趴了十分鐘,忽然記起來——對,昨晚遇見的那個男人。
她的新動力,名字叫葉深。
清荷園別墅區,陶鹿直接殺到兩戶之隔的陸明燁家。
“葉深住哪兒?”她問道,單刀直入。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三點水~狩靨~春衫的開文大吉地雷~
大家留言好熱情!兔子決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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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馬特少女(三)
陸明燁還沒回答,沙發上先傳來一道華麗的男音。
“這不是我們清荷園小驕傲嗎?”洪莊舒服地坐在沙發上,隨著他扭頭,那身絲滑的黑綢襯衫上閃著或明或暗的光澤,他笑望著陶鹿,“聽說你最近挺叛逆?”
縱然是清荷園這種非富即貴的地方,曾經的陶鹿也是讓家長們豔羨不已的女兒。不只是家長們,就連陸明燁、洪莊這些看著她長大的哥哥們,出去跟朋友吹噓,也會提起隔壁家的小妹妹陶鹿。
像陸明燁,甚至會把她表演賽的影片存在手機裡,見人就炫耀。
“清荷園小驕傲”——這個大家對她懷著愛意的暱稱,時至今日,卻已化作她心中的一根利刺。
陶鹿翻個白眼,惡狠狠道:“叫鹿姐!”
洪莊駭笑,不以為忤,起身走過來揉著她的腦袋,“沒大沒小的丫頭。”
陶鹿撥開他的手,瞪向陸明燁,一字一頓道:“葉!深!的!住!址!”
陸明燁勸道:“鹿鹿,別鬧了。叛逆也分情況,葉深那人太壞了。咱不跟他玩,啊。”
“那你組局還找他?”陶鹿伶牙俐齒,“要不我也不會認識他呀。”
陸明燁語塞,道:“這是我的毛病,飯局上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昨天就說不讓你跟著……”
陶鹿眼睛一轉,打斷問道:“他人怎麼壞了?”
“全方位的壞!”陸明燁誇張道:“當初離家,一走好幾年,家裡人差點以為他死在外面了——你說,多壞!”
洪莊見縫插針地調侃,“不像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