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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溫醫師冷靜觀察著他,微笑道:“您請坐。”寒暄過後,切入正題,“陶先生,您在情緒控制上,存在什麼問題麼?”

陶振華臉上的笑容一僵,搓著手。當初他在電話裡辱罵陶鹿的醜態,都被眼前這個溫醫師聽到過,倒沒必要掩飾了。他無奈嘆了口氣,侷促道:“溫醫師,其實你說說看,教育孩子哪裡有能做到不打罵的?當初為了我練習花滑不用功,陶鹿她爺爺皮帶都抽斷了兩根……我們那一輩都是這麼長大的。我是她爸爸,哪裡能不盼著她好呢?但是溫醫師您不知道,陶鹿這孩子,有的時候特別可惡氣人……”

溫醫師面色不變,冷靜記錄著,目光在金絲眼鏡後閃著微涼的光,聽陶振華滔滔不絕講吓去。

陶鹿對這些並不知情,小手術結束,捂著右腮坐起來,口腔裡瀰漫著血腥氣與某種乾燥的粉狀感。她捂著右腮下了儀器床。

葉深端著一紙杯水給她漱口。

陶鹿兩隻手都捂著右腮,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水,準備在嘴裡晃兩下,然後吐在儀器床旁邊準備著的痰盂裡。誰知道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右側臉的肌肉不聽使喚,嘴中的液體化作細細一條銀線流了出來——流到了葉深修長白皙的手上。

陶鹿整個人都傻在那兒了。

就是流在她自己手上,她都要嫌棄死。

她呆呆抬頭看葉深。

葉深眉頭緊蹙。

陶鹿心抽了一下,撐著發麻的右腮,發出不標準的音來,“對不起……”

葉深沒說話,用乾淨的那隻手從口袋裡抽出手帕來,先給女孩擦了擦濡溼的嘴角,然後垂眼拿沒用到的一角擦著自己的手。動作一氣呵成,自然極了。

陶鹿徹底傻住,那一點區域性麻醉好像擴散到了全身。直到楊醫師叮囑完注意事項,又開了藥,她都沒過神來,跟在葉深後面迷迷糊糊又上了車。

回到天貿大廈十九層,陶鹿回主臥室,裝了幾套衣服,然後從三角包夾層裡摸出那份小心折起的萬字情書,自己開啟充滿自豪得又細細看了一遍,然後背在身後,踮腳來到了葉深住著的客房。

葉深剛淋浴出來,穿著黑色T恤,擦著溼發從浴室走出來,看見陶鹿,頓了頓,道:“稍等五分鐘,我送你回去。”

“哦,不著急。”陶鹿磨磨蹭蹭在他電腦前坐下來,手背在身後。

葉深瞥了她一眼,看出她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也沒說話,就站在牆邊遠遠看著她,隨意地擦著溼漉漉的頭髮。

“葉哥哥,”陶鹿腳點在地板上,玩著他的老闆椅,轉起來像個小飛機,“上次我跟你表白,你說那次表白失敗了。”

葉深擦頭髮的手一頓,白毛巾搭在黑髮上不動了。

陶鹿笑道:“不過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她深呼吸,鼓起勇氣,猛地跳到葉深跟前兒,把背在身後的手直直伸了出去,望著葉深的眼睛,笑著明朗道:“這是我的第二份表白,請收下哦!”

葉深看著女孩捏著的那疊薄紙,從紙背都能看出正面密密麻麻的字跡。手寫的表白信麼?他目光斂了斂,垂眸看著女孩的笑臉,心臟忽然不規律地躍動了兩下。

☆、冰場真公主(十六)

葉深挪開視線; 下頜往電腦桌的方向一點,淡聲道:“放那兒吧。”瞥見女孩臉上錯愕的神情; 頓了頓; 擦著頭髮的手緩緩動起來,像是解釋了一句,“手溼著。”

“哦哦。”陶鹿暗暗吐舌,怪她一激動,選錯了時機,她一步三回頭挪回電腦桌前,把那疊輕飄飄又“沉甸甸”的情書仔細放在滑鼠墊上; 想了想; 還拿滑鼠壓住了。

葉深肩膀抵在牆壁上,側身立著看她動作; 握著毛巾的手不知不覺垂落至腰際。

陶鹿看了兩眼放好的情書; 還有點不放心,抬頭笑道:“那葉哥哥擦完頭髮就看哦!”

葉深淡聲道:“先送你回去。”

冬管中心是有門禁時間的。

陶鹿不樂意了; 瞪著他; “等你看完我馬上就回去!”她嘔心瀝血寫的萬字情書誒; 這輩子寫的所有作文加起來都沒這麼認真過,當然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對方的反應了。

然而葉深好像壓根沒察覺她的心情,撥了撥已經半乾的頭髮,撈起桌上的車鑰匙,“走吧。”大長腿一邁,就推開客房的門走了出去。

陶鹿鬱悶至極; 卻又無計可施,低著頭拖著揹包慢慢跟在他身後,嘴撅得都能掛個油瓶了。進了電梯,葉深按了樓層。陶鹿看他動作,很大聲得“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