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電梯門,穿著與三年前一樣的黑色衛衣,棒球帽上又疊了兜帽,細長漂亮的眼睛裡藏著兩汪靜靜的湖。
像是從她回憶中走出來的人。
陶鹿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睜睜看著他帶著兩個壯碩的保鏢走進來。
原本能容納十二人的電梯,這會兒卻逼仄地叫陶鹿幾乎無法呼吸。
闊別三年,乍然相逢。
狹小的電梯裡,陶鹿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了。她能感到那人的目光正流連在她臉上。陶鹿頓了頓,目不斜視,奪過了Andy手中的墨鏡,強自鎮定戴上去——墨鏡腿險些戳瞎自己的眼。
眼前暗下來,陶鹿稍微鎮定了一點,終於能正常思考了。
要不要打招呼?該怎麼打招呼?
以陌生人共用一個電梯的方式,露出尷尬而不失友好的微笑?
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還是也算有過那麼一段……曖昧情愫的舊情人?
電梯樓層跳升,陶鹿的心卻在下沉。
該叫他什麼……葉哥哥?葉深?葉先生?
葉深斜靠在電梯鏡子上,雙眼藏在帽簷的陰影下,垂眸審視著闊別三年的女孩。只看冰場上的樣子,已然氣場全開,如王者降臨,叫天下俯首。可是這會兒在這狹小的電梯裡,她那揪著袖口的細白手指,咬住下唇的貝齒,還有一動都不敢動的姿態,都在無聲宣告著她的緊張忐忑。
他目光落在女孩空了的耳垂上,不見耳環,只餘小小的耳洞,像是誓言不可磨滅的證據。葉深翹了翹嘴角,伸手在衛衣衣兜裡掏了掏,摸出什麼東西來,攥住往女孩跟前一送。
陶鹿下意識伸手去接。
手心一涼又一涼。
女孩細白的掌心,落了兩枚鴿子蛋大小的果子,青紅相間,圓滾滾透著憨態。
陶鹿愕然,小嘴微張,從墨鏡鏡框上方瞅著葉深。
葉深見她犯傻,含笑道:“這個城市的特產:冬棗。”
“我知道是冬棗——你給我幹嘛?”
對話產生得不知不覺,比想象中自然多了。
“甜的。”
甜的,送給你吃。
陶鹿手心一顫,差點託不住那兩枚冬棗。
葉深又笑,手插在兜裡,轉身要離開。
“等等!”陶鹿把礙事的墨鏡推到腦門上,清凌凌的目光正對上葉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