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為緊急狀態,開啟輔助模式,請宿主跟著路標行走。}
隨著這句話落下,葉清南再往地面看去,就見原本被白雪覆蓋住的地面,上面彷彿蓋著一層猩紅的血跡,形成一條壓抑的道路,即使是冷血如葉清南,看著這幅場景,也有著一絲不適。
她強壓住胃部翻湧的噁心感,不顧傭人的詢問和詫異,穿著單薄的睡衣,開著車,一路狂飆。
天邊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鵝毛般的雪花,晚上十一點多,在這寒冷的冬季,街邊的行人稀少,葉清南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路,油門踩到最下面,路面很滑,她卻不管不顧。
有一件事,她必須得親口問問他們。
{目標生命值下降中,叮咚!目前生命值百分之二十。}
“艹!”車內的女人暗罵一句,再也顧不了形象,直接爆著粗口,“我TM就沒看過像齊墨九這樣的人,自己對自己還真能下殺手,他這麼NB,怎麼不上天啊!”
系統:{宿主,他確實可以上天。}
葉清南皮笑肉不笑道:{所以要我誇他很棒棒嗎?}
系統:{……}
葉清南也不知道這次的路程她到底開了多久,彷彿很遙遠,又好像一眨眼就到了目的地。偏僻的盤山公路,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頭,撞上了護欄,此時已經變得稀巴爛,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另一邊,還有一輛同樣款式的轎車,安安靜靜的停在不遠處,完好無損,車門大開,可車內並沒有人影的存在。
葉清南停好車,踩著拖鞋,快速的跑向那輛破損的轎車,只見車內的男人腦袋擱在方向盤上,白皙的面容被血糊了一臉,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葉清南見此,趕緊繞到了另一邊,想從駕駛座把人給扯出來。
只是,她剛剛轉了過去,身體陡然僵住了。
和駕駛座上的人有著同樣面容的男人,屈膝靠在車壁上,他一隻手捂住腹部,手指縫裡滿是血漬,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從上面流到了葉清南的腳邊,男人面色慘白,眼神渙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兩敗俱傷。
葉清南快步的跑了過去,她摸了摸男人的臉,趕緊拿出手機打了個120,再才開口:“喂!你沒事吧。”
“唔……”男人痛苦的呻吟著,耳畔響起熟悉的女人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神再才匯聚起光亮來:“是南南啊!我這個樣子,真是狼狽,可一點都不想被你看到。”
“別廢話,沒死就好,我已經叫救護車了。”
“真是……過分啊!明明我也受傷了,南…南南你卻…只是看著大哥…簡直…讓人嫉妒的發狂…”車內的人不知何時醒了,他動了動身子,側過頭來,拿還算乾淨的半張臉看向女人。
一把黑色的手槍從男人再也握不住的手邊掉落,砸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寧睿暉睜大眼,呼吸困難,大腦一陣陣的發暈,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我…我好像…就要死了,真…真是讓人不甘…”
顧睿澤沒有接話,實際上,控制著自己不睡過去,保持清醒,就已經花費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明白,現在一旦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想死。
想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所以哪怕再痛苦、再艱難,也想活著。
葉清南抿著唇,她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兩個男人,面色晦暗不明,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似的,又點疼,又點麻,又有些難過。在她的記憶中,不管哪個世界,齊墨九永遠是站在最頂尖的人,高高在上,使人仰望,何曾有過現在的情況。
系統說,第一個世界她走後,紀家言很痛苦。
葉清南聽了,也就是覺得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和愧疚,可終歸是沒有親眼看過,便可以理直氣壯的不放在心上,繼續遊戲人間,戲耍著齊墨九,看著他為自己為難的模樣。
她總是如此。
冷漠,無情,將自己的利益和愉悅,擺放在最頂端。
“你們兩個堅持住啊!”葉清南不知為何,手有些發抖,眼前猩紅色的血液,彷彿變成了催命的符咒,她想去幫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前前後後穿越了那麼多世界,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過。
寧睿暉低低的咳嗽兩聲,吐出一點帶著內臟碎片的血塊來,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在這寂靜的黑夜中,又顯得格外的清晰:“喂!葉清南…你一定要喜歡大哥嗎?可…可不可以…稍微的喜歡一點點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