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雪白不留絲毫斑點皺紋,塗了丹蔻的手纖細柔軟,讓人想細細把玩一番。
她調侃道:“喂!紀家言,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二十六歲的紀家言比起當初,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他定定的看著眼前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手指摩挲著溫熱的杯壁,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臉色認真:“如果我說,是呢?”
“抱歉,我之前說過了,我是絕對不會和人任何男人結婚的,也不會和任何人談感情。”她啜了一口咖啡,臉上是男人熟悉的冷靜與淡定,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何嘗不是無情。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我們這樣不行,可以中斷關係。”
這些年,他們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做愛,聊天,偶爾還會去約會。
“不!”他一口吞下杯中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充斥著他的五臟六腑,“我們就這樣吧!這樣……也很好。”
紀家言總以為自己捂住的是塊石頭,時間久了,就熱了。
偏偏葉清南就是那深幽神秘的海水,捂不住、捏不著,隨時都有可能溜走。
奢求的越多,便越是絕望。
紀家言想,就這樣吧。
即使不結婚,即使依舊只談性不談情,可他們依舊是在一起的,等到百年之後,兩個人都老了,頭髮白了,牙齒都要掉了,說不定她一個心軟,兩個人就可以結婚了呢。
就朋友和工作方面而言,葉清南是很欣賞紀家言的。
但就愛人?
不!
她永遠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不敢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永遠。
葉清南是葉家的老來子,她三十五歲的時候,葉父去世了,享年七十一。他走的很安詳,臉色平靜,嘴角還帶著點笑容,葉母和葉父恩恩愛愛了一輩子,臨到了頭,痛失愛人,她哭的稀里嘩啦的,整個人精神恍惚。
葉清南一手操持了葉父的喪禮。
紀家言趕過來幫忙,像個女婿一樣,忙裡忙外的。
圈內人早就把兩家人看做是一家,有心人拉著紀家言,叫他喜歡就趕緊娶回去,這麼一直拖著算個什麼事?
紀家言但笑不語,外人便覺得沒趣,不說了。
葉父走了,這日子還是得過。
葉清南不再向剛接手公司那樣拼,她在葉母的孃家挑了個不錯的孩子,一手帶著對方進公司,為自己的離開做鋪墊。
紀家言知道了,心頭升起些許古怪,他試探道:“你不想繼續做手腕大權的女王了嗎?”
當時兩個人剛剛親熱完,三十多歲的女人,依舊貌美,她笑的甜蜜,如同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軟著聲音:“我覺得,偶爾做個小公主也挺好,吃吃喝喝,逛街做美容,聽著就舒坦。”
“都快奔四的人了,還小公主,羞不羞。”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你呀!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壞脾氣。”紀家言話中帶著些感嘆,“當初我怎麼就看上了你。”回憶從前,有些記憶已然模糊,只有與女人相關的,依舊熠熠生輝,彷如昨天。
這話說的葉清南不樂意聽了,她翻個身,表示自己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紀家言失笑出聲,從後面抱住女人的腰,頭埋在她的馨香的髮絲中,緩緩的、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啞聲道:“不做小公主,做皇后怎麼樣?”
室內一片寂靜,繁雜都市中,轎車來來往往的聲音被隔絕在窗外,明亮的月光沿著未拉攏的窗簾縫隙灑落進來。葉清南的目光落在虛空,拉了拉被子:“睡吧。”
一如既往的拒絕。
即使明知道如此,紀家言還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他緊緊的抱住身側人,想,沒關係,反正他們還有很久的時間。
又過了兩年。
葉母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她有時甚至會認不出葉清南,對著虛空喊葉父的名字,偶爾清醒了,她就半躺在陽臺的躺椅上,曬著陽光,織著圍巾,整個人慈祥又溫暖。
葉清南就坐在她身邊,陪她說話、聊天。
葉母走的那一天,陽光大好,外邊的楓葉全紅了,像是許多年前葉清南第一次回家,見到葉父葉母時。
那時候兩個人還很年輕,笑起來時眼角會有些皺紋,眸中盛滿了溫柔的時光。
葉母拿著織好的菸灰色圍巾,笑眯眯的對女兒說:“我想出去走走。”
“我扶著你。”
“不用不用,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