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人沒想到江封昊會突然發難,一時居然沒能來得及躲開,生生受了這一鞭,左邊臉上連同肩膀都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可見江封昊手勁之大。
現在有一瞬間死寂,就連何小喬都呆了一呆,似乎沒能反應過來。
那男人大概是從沒受過這等侮辱,伸手一摸臉上,見手心裡沾上了血,神情瞬間變得兇狠,用別人聽不懂的話高聲罵了兩句,二話不說就要拔出隨身佩刀跟江封昊拼命。
呼延煦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心裡一把火雖然燒得正旺,不過好歹理智還在,連忙伸手攔下自己的隨從,“別衝動,都退下!”
他們現在是在大燕的地盤上,若是惹了眾怒,想要離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估計也是想通了其中的緣由,那隨從恨恨的盯著江封昊看了一會兒,終究是不甘不願的往後退了一步,重重的將已經抽出來大半的佩刀放回刀鞘之中。
總覺得這事兒似乎鬧得有點大了,終於從半腦殘狀態回過神來的何小喬摸了摸鼻子,一隻手揪住江封昊的袖子扯了扯,低聲問他,“那個……我是不是,闖禍了?”
剛才腦子充血光顧著痛快了,沒想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現在仔細一想……要是真得罪了西元,那情況似乎不太妙啊。
江封昊摸摸她的腦袋,嘴角翹了翹,“沒有的事,我江封昊的娘子怎麼可能會闖禍?就算真出事兒了,那也是別人的問題,怪不得你。”
他捧在手心裡疼著的媳婦兒,誰要敢說半句不是讓她受委屈了,他就弄死誰!
“江封昊……”
何小喬鼻子裡酸酸的,差點沒讓這實實在在的護短宣言給感動得痛哭流涕。
這邊夫妻兩個含情脈脈的當街秀恩愛對視個沒完,那邊圍觀眾人都要讓肉麻出一身雞皮疙瘩了。
“咳!”作為圍觀觀眾之一,上官允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他們兩個,現在還真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沒看到人家西元使節團裡的人都已經在磨牙抓狂了麼,“王爺,你剛才不是說還有要緊事嗎?剩下的事就交由下官來辦就好。”
這麼說純粹就是想讓那個勞什子賭約就此揭過,順便給呼延煦留點面子。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畢竟人家大皇子也是帶了誠意來議和的,要是真這麼接二連三的打臉下去,說不定人家一怒起來就收回議和決定繼續跟大燕死磕到底,那就太不值得了。
“不急。”可惜的是,向來我行我素慣了的江封昊並沒有打算順著他給的階梯走,或者說,他並不想就這麼白白的放過呼延煦一行,“有勞上官大人記掛了,本王的事可以先放一邊,不過這賭注的事可就不能緩了——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剛剛大皇子那邊派出來的人……似乎已經輸了吧?”
“那是因為你突然插手,不然巴勒坦怎麼可能會輸!”聽了他這明晃晃挑釁的話,立刻就有人忍不住跳出來咆哮,呼延煦想攔都攔不住。
江封昊很是淡定拉過何小喬的手把玩著,一點也沒覺得二打一有什麼不對,瞥向那人的眼神明晃晃的帶著嘲諷,“就算本王不出手,你覺得他能打得過我們的白護衛?”
大家眼睛又不是瞎的,剛才白首明明就沒盡全力,只是在逗著那個叫巴勒坦的傢伙玩。自己看不清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跳出來丟人現眼。
痛快承認反而能多贏得幾分尊敬,死咬著不認輸只會讓人瞧不起罷了。
開口的人窒了下,還掙扎著想狡辯兩句,“那不一樣!如果沒有你插手,說不定……”
“夠了!”呼延煦臉色陰沉得可怕,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自己這邊的豬隊友氣得不輕,“全都給我滾下去!”
最高領到人發火,這事可非同小可,一時之間那些西元人全都噤若寒蟬,沒人敢在這時候吭上半聲,甚至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
“皇兄。”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聲柔柔的呼喚突然從後方傳來。
原本還面帶緊張的西元人臉上紛紛露出慶幸的模樣,隨即像摩西分海一般自動分成兩邊,讓出了一條可供兩人透過的小道來。
在眾人好奇的眼光注視之下,一名身著紫色滾金邊半袖裙裝,體態婀娜的年輕女子緩緩地走了過來,一條同色系面紗擋住了她下半張容顏,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緻的眉眼,那雙淺褐色的眸子就像會勾人一般泛著幽幽的水光。
見了來人,呼延煦臉上一怔,臉上的怒火奇蹟般的消失不見,只是眉頭還皺著,轉身走了過去,伸出手去扶住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