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淡煙犯可不是尋常小錯。她試圖挑撥爺與福晉夫妻不睦,爺豈能容她?若容了她,要置福晉於何地呢?”永瑆嘆著氣道。
盈玥笑了:“倒是可惜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了。”長得這麼絕色,還怕嫁不得門當戶對的好男人?怎麼就非自甘下賤,上杆子與人為妾呢?
盈玥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
燕怡殿。
吃得肚子滾圓的福康安見姐姐姐夫竟一併回來,便曉得這是和好了。
永瑆瞥了一眼這個多餘的傢伙,道:“吃飽了嗎?”
福康安點頭不迭。
“吃飽了還不走?想讓我今晚給你補補課嗎?”永瑆笑眯眯無比“親切”地道。
福康安一哆嗦,之前那段“補課”的歲月,十一阿哥簡直要把他訓成狗。
“姐夫您日夜忙碌,我這點小事,豈敢勞煩?”福康安連連擺手,連連後退,退至燕怡殿殿門,便嗖的轉身,如兔起鶻落,便沒影兒了。
盈玥:……這兔崽子。
盈玥只得叫人來拾掇了一下凌亂的飯廳,便吩咐青杏,叫重新來個鍋子。
永瑆低聲道:“肚子還疼著,就別吃重口的東西了。叫膳房煲個老鴨湯,來幾道清淡的熱盤便是了。”
盈玥尷尬了,經期吃麻辣鍋子,的確重口了點,便赧笑著點了點頭。
永瑆素來“食不言”,一塊用膳,倒也兩相安靜。
殿外北風呼嘯,雪粒子拍打在窗戶上。盈玥擱下筷子,用茶水漱了口,便問永瑆:“爺是回前頭安歇,還是……還是去後頭姜氏或者姜氏房中?”
永瑆嘆了口氣,露出傷心的愁容:“外頭風雪正緊,福晉當真要趕爺出去?”
“額……”居然賣可憐了,盈玥忙把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我這不是來了信期麼,爺若不嫌棄,便隨意吧。”在家之時,哪怕阿瑪額娘恩愛,在額娘來月信的日子裡,阿瑪都避著的。古代男人都忌諱著這個呢。
永瑆若要去睡小妾,她不會攔著,但也決計不會主動推他去。
永瑆笑了:“爺活了恁多年了,還會在意這個?”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咱們安歇吧。”
寢殿的被窩早已被湯婆子燙得暖暖,盈玥寬衣躺下,只覺得小腹的疼痛都舒緩了不少,盈玥不由哼哼了兩聲。
枕畔的永瑆問:“你從前也是如此嗎?”
“什麼?”
“信期來的時候,小腹都會這樣格外疼嗎?”
盈玥“唔”了一聲,“以前倒是不怎麼打緊,這個月大約是累著了吧。”
聽了這話,永瑆別有深意地道:“哦,原來是爺累著福晉了。”
盈玥麵皮一漲,立刻瞪了他一眼。
永瑆哈哈大笑,“那爺可得跟福晉賠個不是嘍!”
盈玥氣鼓鼓道:“你還說!”這個欠扁的渣男!
第二天一大早,住在後頭廂房的姜含梔便聽聞淡煙被逐,不由驚了,二話不說,便跑去了對面東廂。
“姚姐姐,你可聽說了?”姜含梔飛快上前,拉住姚氏的手,眼中滿是慌亂之色,“那淡煙可是爺乳母之女,爺往日待她,比我們都好呢!如今竟說逐就逐了,一點情面都不留!”
姚氏嘆了口氣:“我也是剛剛聽說,她挑撥爺和福晉不和,被揭穿了。福晉自然容不得她。”
姜含梔咬了咬嘴唇,沒想到福晉竟然沒中計……
“姐姐,你說這事兒是爺的意思,還是福晉以勢壓人,爺不得已才逐了淡煙?”姜含梔話剛問完,便兀自道:“淡煙年輕嬌媚,爺必定是不捨得,肯定是福晉太過強硬,逼迫爺這麼做的!”
姚氏苦笑著道:“咱們爺的性子,哪裡是個會受人脅迫的?妹妹,爺待福晉,只怕是真心愛重。”
姜含梔眼中滿是不甘,“她是嫡福晉,爺愛重她是應該的。可是、可是……她也不能一個人霸著爺。連信期來了,都不肯讓人!這可叫咱們怎麼活呀!”
姚氏也唉聲嘆氣,“還能怎麼活?你我都是有正經的名分的人,總不至於像淡煙似的被攆走了,這裡總會有咱們一口吃的。”
姜含梔急忙道:“姐姐,你難道就這麼認命了?”
姚氏順手拿起旁邊炕几上還沒繡完的一雙軟緞襪子,低頭一針一線又繡了起來,針腳又細又密,端的是仔細。
姜含梔看在眼裡,愈發生氣,忍不住一把奪了過來,丟在一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