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這丫頭,說話百無禁忌,十一福晉莫要介意。”
盈玥笑著道:“怎麼會呢,媛格格天真率直,我也多想能有這麼個女兒。”
愉妃笑容愈發和藹,“你倒是許久不曾來本宮這兒了,如今怎麼突然來了?”
盈玥瞄了一眼四周,徐徐道:“我此行,一來是轉送五嫂手抄的佛經……”
愉妃哂笑,帶著幾分不屑。
“二來……”盈玥定睛看著愉妃身邊的那位老嬤嬤,“有一件媛兒生母周氏的遺物,也是時候該轉交母妃了。”
愉妃的臉色一變,她當即問:“遺物?什麼遺物?”
盈玥繼續盯著那老嬤嬤,示意愉妃屏退之。
愉妃掃了一眼,便道:“這是本宮用了一輩子的心腹之人,信得過,你直說便是。”
“那好吧。”盈玥不再堅持,直接從袖中掏出了那古舊的新封,新封上赫然是那熟悉而稚嫩的筆觸“月娘妹妹親啟。”
愉妃的目光定睛在這幾個字上,“這是周氏給你的私信?”
盈玥點頭:“是,但所述內容,事關五哥死因。”
一語出,愉妃斑駁的老臉刷的青了,她豁然站了起來,眼睛幾欲迸出:“我的永琪,難不成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盈玥點頭。
愉妃咬牙切齒:“那她為什麼不早說?!”
盈玥嘆了口氣:“因為她被人利用,生生成了害死五哥的的幫兇。”她若生前便說出來,只怕也難逃牽連。
“什麼?!”愉妃心中的恨意,一瞬間幾乎要遏制不住,她不再繼續追問,開啟信封,又顫抖的手取出了裡頭同樣已經陳舊發黃的信紙!
榮王一直飽受腿疾之苦,尤其到了冬日裡,簡直是不可承受的痛楚。就在這個時候,魏家將一盒對於陣痛有奇效的芙蓉膏私底下送到了順容手中。
起初順容也抱著懷疑的,所以先讓小太監試藥,結果小太監吃了之後,精神抖索,並無半分不適。順容這才放心地將芙蓉膏給榮王服用,榮王服食此藥之後,果然腿疼大為緩解,也因此對順容愈發寵愛。
“芙蓉膏?不就是那個福壽膏嗎?!”愉妃雖身居宮闈,但福壽膏案這麼大的事兒,她不可能不曉得!
盈玥幽幽點頭,“只是那時候,誰都不曉得福壽膏的害處,愣是把它當成了止痛的良藥、當成了添福添壽的好東西!”
後來順容發現此物的癮性、以及對身體健康的吞噬,那時候她悔之晚矣。而且一旦停藥,腿疾的疼痛便會加倍猛烈襲來,再加上其癮性,榮王如何能戒得掉?
愉妃的雙手已經在顫抖,眼中的淚水已經止不住地湧出,“魏家!令貴妃!!是她、是她害死了本宮的兒子!!”
“賤人、毒婦!!”愉妃終於遏制不住地爆發了,“本宮與她無冤無仇,她竟害死了我的兒子!!”
盈玥幽幽嘆了口氣,“母妃,您的兒子太優秀了,他若不死,勢必將成為太子。所以令貴妃要殺了她。”
盈玥忙勸慰:“母妃,還請您不要衝動。”
愉妃雙手簌簌顫抖,那是在極力抑制憤怒,她牙齒幾乎咬碎,才生生忍了下來,“南巡在即,本宮不會為了一時之氣,壞了復仇正事!”
“那我就放心了。”盈玥旋即起身,屈膝做了個萬福,“告辭。”
她完全猜得到,愉妃想要報這個仇,勢必會去找皇后。誰都知道,在這宮裡,皇后與令貴妃勢成水火。
接下來的事情,便不需要她操心了。
蘭貴人在謀劃著為順妃之死翻案,目標直指皇后,背後指使人肯定是令貴妃。
而愉妃也會謀劃著為自己的兒子復仇,目標直指令貴妃,而她需要找皇后幫忙。
接下來,估計會是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呢。
只不過,就算順妃是皇后害死的,乾隆陛下也不可能為了順妃和蘭貴人,廢了皇后。令貴妃害死的是皇帝親兒子,一旦被揭發,令貴妃難逃一死。
這樣看出去,貌似是皇后穩贏了?
不,只怕沒那麼簡單。
南巡,只怕是即將暴風雨來臨。
要變天了,盈玥心中喃喃想著。
第四七九章、打屁屁
回到十一貝勒府,盈玥被告知,自己老媽來了。
丹若堂的庭院中,愨兒和懋兒正圍著一隻雪白的獅子狗,一個喂點心,一個順毛玩,哥倆玩得都挺開心的。盈玥置之一笑,快步進了堂中。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