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太子言,臨安郡主是因為江逸的囑託所以才拼命保護他,能捨下自己的性命甚至背叛家族,只為完成江逸的期盼,江逸做了什麼讓她這般死心塌地。
他又難免想起臨安郡主曾經與他說的話,她說這世上比愛情重要的事情太多太多,能說出這樣的話,又怎會為了江逸拋棄了所有。
更何況與臨安郡主相識一場,這個女人看似笑眼融融卻更像冷血的旁觀者。
所以比起自己看錯人,他更覺得臨安郡主與江逸之間並非他們所看見的這般簡單。
太子在一切真相明朗之後與他長談過一次,兩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一起讀書玩耍的時候,江逸來後第二天,太子與他閒談時突然提起臨安郡主。簡玉衍從太子的話中發現,即使太子不願意承認,但拼盡全力的相救,分明讓太子已經動了情。
可惜,太子之前並未察覺,直到江逸出現後,這才驀然明白。
簡玉衍想與太子說也許一切並非他想象的這般,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打消了念頭。
若臨安郡主是真的對江逸死心塌地,定然不會嫁給太子,若她與江逸之間另有謀算,那這樣重心機的女人也並不適合太子。
更何況,就算臨安郡主救了太子,她卻依舊是江夏王之女,陛下能饒她一命已是大善,萬萬不會將這般危險的人物放在太子身邊。
一番思量之下,簡玉衍垂下眼睫嘆息道,“聽說當初是江大人前往杭州迎郡主入京,許是那個時候結了機緣。”
南宮玄擺了擺手道聲非也。
因為臨安在進京後分明向他表示過好感。
若是那時沒有那般冷淡的拒絕……
簡玉衍瞧著南宮玄面上的神態,淡淡道,“太子妃若是知道殿下終於能放下,九泉之下就該瞑目了。”
一句直穿人心的反諷頓時讓南宮玄清醒過來,當年洞房之夜阿鳴擋在身前的畫面驟然浮現在眼前,撲面而來的愧疚感頃刻間淹沒了南宮玄。
南宮玄豁然閉上了眼睛,許久後無力道,“是孤糊塗了。”
阿鳴死後他曾發誓絕不會有人替代她的位置,如今才不過幾年,他居然迷了心竅。
兩人陡然間靜了下來,半晌後南宮玄突然與簡玉衍道,“當初人人說你因為一個戲子而墮落至此,孤卻覺得你如此重情才是難得。”
因自己對已故去的太子妃用情極深,所以南宮玄十分欣賞重情之人,簡玉衍是如此,之後的江逸亦是如此。
江逸為了亡妻拒絕了無數極好的親事,八年時間不曾娶妻不曾納妾,比起他與簡玉衍來更是難得可貴。
只是不想,如今依舊栽到了臨安郡主的手裡。
南宮玄想嘲諷一二,但又嘆了口氣,臨安那般的女子,對她動心實在太過容易,更何況她對江逸那般死心塌地。
離開後南宮玄有意無意間又走到了顏一鳴院落附近,好巧不巧遇到出來透氣的顏一鳴,南宮玄想起適才與簡玉衍的話面色有些不大好,倒是顏一鳴極為自然的問了禮。
分明已經不想再介入,可是看見她,南宮玄突然又有些忍不住的問她,為了江逸真的可以舍了性命,背叛了家族?
將一切解釋不通的原因全部推到江逸身上,顏一鳴樂的自在,更何況江逸現在並不在,顏一鳴厚著臉皮承認的十分爽快。
南宮玄看在心裡更加不舒服,難免語氣有些尖銳,“你可知江逸為了亡妻多年不娶,你付出再多卻也比不過他故去的妻子。”
顏一鳴眨眨眼睛真誠道,“就是因為他這般重情,所以我才更加喜歡,只要能待在他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
南宮玄瞧著她的模樣,一氣之下竟也沒有發現這樣的顏一鳴與前段時間相處的顏一鳴是在大相徑庭,顏一鳴看著南宮玄甩袖離開的背影,樂了好一陣子,這才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院落。
江逸回來時,隱在暗處的眼線一板一眼的將顏一鳴的話轉達給他,即使知道顏一鳴是在故意氣太子,可是聽著這誇張的“愛意”還是心情甚好。
待說完此事後,眼線才與江逸道臨安郡主的住處周圍,甚至臨安郡主的身邊處處皆是眼線。
不止有太子,有簡玉衍,更有邵驚羽。
而最讓他詫異的是,隱在顏一鳴身邊,也就是貼身伺候顏一鳴的丫鬟,並非如他所料是太子所派,而是邵驚羽的人。
邵驚羽與臨安郡主素不相識,但畢竟臨安郡主乃江夏王之女,他若不放心大可直接將人收押,若是看在太子的面上退一步,也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