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將羽毛筆擱在一旁,站起來,淡然問道:“三位公子何事之有?”上午之事,就當做沒發生好了。
江梓傑勾著嘴角,走到肖瑤的案前,毫不臉紅地說:“我來看你。”他的那雙桃花眼,含著笑意,就那樣心安理得地看著她。
肖瑤迎上他的目光,相反的,肖瑤的眼裡沒有笑意,只有冷淡疏遠。他們這種花花公子般的人物,她就是厭惡。
只是,這樣的對視,似乎有些奇怪,而且他那種眼神,讓人忍不住生出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看來段位沒他高,肖瑤視線下移,看著自己的桌面,說:“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周東明和張詠樊沒有打擾他們倆,兀自找了椅子坐下,安靜地做旁觀者。
“我不急。”江梓傑也隨著肖瑤的視線看去,他驚奇地道,“你用這個寫字?寫的什麼?”
肖瑤自己畫了一個表格,將成本,收益,淨賺的數目列於其上。只是她仍用阿拉伯數字,所以江梓傑才會不認得。
肖瑤將賬簿合上,冷冷地說:“商業機密,請你自重。”
“噗……”周東明終於笑了,就她這個小小的麵點鋪,還商業機密。
肖瑤惱怒了,這是看不起人麼?怒瞪過去。
江梓傑轉過頭去,也不滿地看著周東明,並毫不客氣地說:“我的瑤兒小小年紀就會做生意還會記賬還知道自我保護,有幾人比得上。”隱隱的還帶著一聲不屑的輕哼。
周東明微張著嘴,他只不過笑了一聲,他們用得著如此同仇敵愾麼?驚愕之後眨眨眼,正想反駁,一旁的張詠樊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較真。
張詠樊示意他看過去,一轉頭,看見肖瑤的神色緩和了些,好吧,為了兄弟,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肖瑤被誇讚得已經忘了自己變成他人的了。
江梓傑又轉頭回來,笑著對肖瑤說:“瑤兒別理他,他至今沒賺過一個銅板,賬本不會看,如今也只勉強考了個舉人,即將進行的省試他都自知過不了……”
“喂喂喂,江梓傑你見好就收啊。”周東明的臉早就黑了,這簡直就是我為兄弟兩肋插刀,兄弟為我多補兩刀。
這種兄弟鬩牆的戲碼真是愉悅人心,肖瑤和張詠樊都笑了。
第一次見到肖瑤真心的笑容,江梓傑覺得,太挺可愛的。
對上江梓傑意味深長的笑,肖瑤立刻換上先前冷淡疏離的臉。她很正經地對周東明提議道:“你可以以牙還牙。”嗯,她就是要煽風點火,離間他二人。
“這個提議好。”周東明覺得很不錯,江梓傑的糗事,此時正有一件如一座大山一般橫亙在面前。
對於周東明的性格江梓傑瞭如指掌,對他即將要說的話他也所知甚詳,於是回身對他說:“我家的那隻百靈鳥,回去讓人拔了毛烤了送你吃。”
周東明立即噤聲,那隻百靈鳥可是江梓傑答應給他了的,而他要拿來送他爹,都已經跟他爹邀功了,到時候交不了貨,那被拔毛的就會是他。
“江大公子乃人中龍鳳,完美無缺,許多女子立誓非他不嫁。”
“咳咳……”後面這個就不要說了吧,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肖瑤鄙夷地看著江梓傑,彷彿他的身上正吧嗒著一群女人。
“江某今生只娶一人。”
肖瑤微有錯愕,看向江梓傑,卻見他已然收起玩笑神態。這種承諾般的言語,讓肖瑤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至於是什麼感覺,她想了想,這這這……關她什麼事,她不要自作多情啊!
“一妻多妾數不清的陪房麼,不要省略了。”肖瑤記得,只有妻子才能用“娶”字。
“哈哈哈哈……”周東明異常快樂,若說江梓傑是這位瑤兒姑娘的剋星,那麼瑤兒姑娘絕對也是江梓傑的剋星。
江梓傑無語凝咽,卻也不辯解,他現在只是表達自己的觀念,並不是給人承諾,信與不信,不重要。
對於江梓傑只娶一妻的信念,張詠樊和周東明都是知道的,原本對此十分讚賞,也不拿來做談資。如今被肖瑤一曲解,倒是令人忍俊不禁,看來這位瑤兒姑娘,不似別的姑娘那麼單純易騙。
江梓傑選擇沉默以對。他又看向桌案,伸手拿起桌上的羽毛筆,好奇地問:“你是怎麼想到用這個來書寫的?”
肖瑤很不樂意讓他拿自己的東西,但也沒怎麼樣,只說:“天生麗質難自棄,先天聰穎藏不住。”
江梓傑笑了,讚賞道:“如此聰明自信的姑娘,的確與我十分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