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疏忽他,他又覺得失去了什麼。
莫非……是因他幸了容妃?
嫉妒了?
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呀!
惠帝十分無辜,委屈地看著沈望舒,見這個今日打扮得美豔絕倫,雖妝容素淡,可是依舊豔光四射的女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抿了抿嘴角。
他的心裡又有些怨恨阿玄。
“阿玄的喜惡,我都知道。”沈望舒在惠帝的目光裡,突然說道。
阿玄的眼睛突然微微一跳,迎上了沈望舒一雙坦然的眼睛。
“我若是什麼都不說,又與荷嬪有什麼兩樣?”沈望舒並不預備隱瞞惠帝。她也不願意披著惠帝的一身兒貴妃的皮,與他虛與委蛇,模糊了自己的心意,倒叫她與阿玄之間的感情也跟著齷蹉起來。
她對阿玄明豔一笑,那剎那的榮光叫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後者彷彿明白了她的心意,眼中的緊繃與憐惜都慢慢地化作了柔軟的愛惜,她就看著這樣的阿玄,不客氣地扭頭,看住了惠帝。
“什麼?”惠帝竟覺得,自己肯定不願意聽沈望舒接下來的話。
他甚至都沒有留意,貴妃的嘴裡,吐出荷嬪來。
“我與阿玄有情,請陛下成全。”沈望舒直率地說道。
惠帝呆坐,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甚至想不到,自己不過是來見見貴妃,竟然聽到了這個!
“什,什麼?!”他幾乎不能相信一般地高聲叫道。
“我仰慕貴妃,左右陛下宮中妃嬪眾多,不差貴妃這一個。”阿玄見沈望舒張口,伸手摁住她的手不必她開口,坦然地與惠帝說道,“陛下也知道,我那王府之中沒有個女人,淒涼得緊,陛下若可憐我,就將貴妃賜給我做王妃,日後,也叫我過些有人愛惜的好日子。”
他說得無恥坦然極了,彷彿叫皇帝把自己的貴妃給了臣下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頓時就叫惠帝氣得渾身發抖了起來。
“你!”惠帝終於聽明白了,眼裡恨不能冒出鮮血來,霍然起身。
他轉身就要找把刀把阿玄給捅死,可是找了半天,侍衛們都一同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怎麼能,怎麼敢?!”阿玄竟然覬覦自己的貴妃,惠帝只覺得心口都叫人捅了一刀,鮮血淋漓。
他從前不在意貴妃,可是當貴妃要被人奪走,卻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不願離開貴妃的。
明明是他的妻子,為何卻要被人搶走?!
惠帝眼睛都紅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哆哆嗦嗦地指著阿玄咆哮道,“放肆!”
“陛下只說應不應。”跳腳兒有什麼用呢?沈望舒便有些不耐。
這時候做出捨不得她的樣子來,還以為她會相信不成?
“我明明白白給陛下一個交待,總比揹著陛下,與阿玄私下往來乾淨許多。”沈望舒仰頭淡淡地說道,“各自放手罷。”
左右她就擔了一個貴妃的虛名,完全沒有貴妃之實,從前也給惠帝做了擋箭牌,總是有些功勞不是?
世間男婚女嫁,總有不睦和離休棄,為何皇家不行?
她不想給惠帝做貴妃了,和離,或是休了他,又怎麼了?
一刀兩斷,乾乾脆脆,莫非罪大惡極了不成?
“你住口!”她的那雙總是映照出他清晰影子的漆黑的眼睛裡,那樣冰冷,彷彿自己已經成了陌生人。
惠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變了,或是他總是匆匆地離開,從未有過仔細看她一眼的時候。可是他此時心裡霍然生出的尖銳酸楚與痛苦是做不了假的。他心裡疼得厲害,似乎最重要的什麼在失去,叫他就算心中暴怒,卻還是上前去抓沈望舒的衣襬。
他沒有了從前在沈望舒面前的高高在上,也沒有了半分不耐。
他英俊的臉上,露出幾分央求。
“今日這話,朕只當做沒有聽見。”她總是在得,所以他知道自己可以肆意傷害她,算計她,卻總是不會失去她。
可是為什麼,變成如今這樣?
“陛下一日沒有聽見,我只好日日都與陛下說一遍了。”沈望舒避開他的手,緩緩地說道。
“你是朕的妻子。”
“她不是。”阿玄沉聲說道。
“你住口!”惠帝再也不能壓制對阿玄的怨恨,尖聲叫道,“她是朕的貴妃!”
“可是你待她不好。”阿玄起身,用居高臨下壓迫的氣勢去看著瑟縮了的惠帝,冷冷地說道,“是你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