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恐貴妃被小恩小惠收買,在一旁笑著說道。
他與荷嬪都很喜歡戳這個傷口,沈望舒也好奇地看向阿玄,忍不住問道,“你當日打了我……”如今,會不會有些不安與愧疚呢?
“打了你,我的心裡很出了一口氣,也並沒有什麼後悔。”阿玄坦然地說道。
他既然這般說,但凡是個有血性的人,只怕都要翻臉的,惠帝知道貴妃的性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沈望舒也說不出話來。
“我打的是那時的你,如今的你……”阿玄敏銳地能把眼前這個女子與從前的那個分辨開來,他自然不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東西名叫穿越,可是卻知道,自己打了從前的貴妃心裡很高興,可是當下,卻不會捨得碰貴妃一根手指頭。
他有些不悅地看了看惠帝,聽說方才她還給惠帝夾菜,便握緊了自己的手,勉強忍耐著說道,“這宮裡侍衛太少,你是千金之軀,怎能如此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裡?”
“不少了。”貴妃的宮裡侍衛百人,這是後宮侍衛最多的一處,惠帝十分忍耐地說道。
“我送你些侍衛。”阿玄充耳不聞,只與沈望舒認真地說道。
他當初也是贈給自己侍衛的,沈望舒眉目溫柔起來,輕輕地應了一聲。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該設宴款待我。”阿玄滿意地點頭,繼續說道。
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莫非就是為了在自己身邊吃個飯?
沈望舒哭笑不得,不得不笑著應了,見他雖然努力保持著沉穩,可是嘴角卻微微勾起,不由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天色不早,你也該休息,我出宮去了。”阿玄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此時一臉心滿意足地起身,又看似不經意地說道,“八寶鴨子滋味不錯。”
“還有桂花鴨是不是?”上一世季玄出身皇族,世間珍饈嚐了個遍,可是最喜歡的卻是鴨子,怎麼做都喜歡。
沈望舒目光柔軟起來,見阿玄微微點頭,明明想要露出笑容,卻努力繃住了自己的臉,一時只覺得無奈極了。他既然在前朝後宮都有很大的權勢,那她有何必在在惠帝面前小心翼翼呢?名聲於她來說,也不及自己真正的愛人更要緊,見阿玄起身,自己便也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他英俊的臉近在咫尺,沈望舒敏銳地感到,在自己與他接近之後,他屏住了呼吸。
“你自己也是,多帶著些侍衛,別叫人擔心你。”她伸手,眉目溫柔地給他理了理衣裳,柔聲說道。
若說她剛剛穿越的時候,還想著將攝政王困殺,那麼如今,她只希望他越安全越好。
“我知道了。”阿玄的眼睛裡有明顯的剋制與忍耐。
他似乎很想與沈望舒親近,可是卻又顧忌她的名聲,不願她在旁人的嘴裡有一點的不清白。他見沈望舒對自己親暱,心裡歡喜卻又不忍,又萬分地捨不得。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叫他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沉沉地看了她良久,這才也不與惠帝請安轉身就走了。
沈望舒一雙眼怔怔地看著他命人真的守在自己的宮門,眼睛有些酸澀。
“陛下也該走了。”雖然貴妃號稱獨寵,惠帝與她的封后以後再同房的約定也沒有人知道,眾人只以為惠帝每天都是歇息在貴妃的宮中,可是沒有人知道,惠帝每夜都不會留宿貴妃的宮中。
他對貴妃說乃是去睡了御書房,可是沈望舒更知道的是,他每夜都秘密地前往荷嬪的宮中,與她夜夜纏綿。且荷嬪今日被打了臉又被降位,惠帝只怕心疼壞了,必然還要去安慰一二的。
身體力行的撫慰,想必會叫荷嬪十分榮幸。
“你安置罷。”惠帝雖見貴妃對攝政王十分殷勤,不過他在攝政王面前也蠻殷勤的,自然也不大在意,此時正沉浸在異樣之中。
不知為何,他渾身彷彿在燃燒,血液都滾燙,似乎有一種想要將女子壓倒在地的灼熱。
他身體也變得有些敏感起來,他並不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從前沒有荷嬪的時候,也曾經寵幸過別的女子,自然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狀況。
他心中疑惑自己為何這一次竟彷彿忍不住似的,忍不住拿眼去看貴妃,見她笑吟吟的,美豔如花的臉上似乎帶著幾分柔情嫵媚,心裡頓時就一顫,知道自己只怕是著了貴妃的道兒了。貴妃想要承寵,他卻一直壓著她,如今,莫非是貴妃忍不住了,想要做他真正的女人?!
若是平日,惠帝只怕會為了大計委屈自己一把,可是今日不行。
荷嬪處正需要他安慰,他怎能不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