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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在醫院裡走還是有些奇怪的,有護士路過,看見不忍心,給了她一雙軟底拖。

她謝過,套上繼續找。每個走過的角落都不放棄。

然而,一直最後找到ICU,也沒有發現戒指的蹤跡,大概真是找不到了……

倒是許墨滄和馮嬸,看見她又回來,而且還是這幅模樣,都大驚。

許墨滄上前,將她抱起,抬起她的腳,急問,“這是怎麼回事?”

許自南這才注意到,她的腳在流血,白色的軟底拖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

她搖搖頭,“不知道,不痛……”

許墨滄甚為惱怒,“不是叫你回家嗎?又跑來幹什麼?”

許自南此刻的各種神經都是遲鈍的,愛啊恨啊,好似都沒了力氣和感覺似的,面對許墨滄也沒之前那麼多戾氣,只是問馮嬸,“媽媽沒醒嗎?”

馮嬸搖頭,“我去找護士要點紗布和碘來消毒。”

許自南也知道媽媽不會那麼快醒,否則哪裡還需進重症監護室。

她苦苦地思索著,還有什麼地方她遺漏了沒找,猛然想起花園!對,她昨天是開車來的!不是步行!經過停車場和花園啊!

她立即從許墨滄懷中跳下去,仍舊穿著那雙帶血的拖鞋,奔了下樓。

許墨滄跟著追下去,一邊喊,“南兒!你上哪去?外面雨很大!”

許自南猶如沒聽見一般,直奔花園和停車場。

外面的雨的確比來時又大一些了,她一頭扎進雨裡,在花園邊尋找。花園旁邊一條小水溝已經被水溢滿,她伸手進水裡去掏,一點一點地,唯恐錯過一定點地方。

許墨滄趕來,再度將她抱起。

她掙扎著要下地,“我在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很重要!”

“有什麼破東西比你更重要!”許墨滄火大,脫口而出。沒錯,他後半生做錯了事,可是女兒是他一生最重,這點毋庸置疑。

許自南驟然間聽到這句話,一怔,只覺雨水沖刷在臉上,熱熱的。

每個人都有生命中之最重,晏暮青也不例外。

外人傳說,晏暮青冷酷無情,她從前不信,如今,卻不由她不信。他曾說,在他那兒,他的容忍度很高,她大概是錯誤理解了,將很高想成了無限,很高,它仍然是有限度的,不管限度在哪裡。

而她,今天就觸到了他的限度。

其實想來,他倒並非無情。往往冷酷無情的人又是最專情的人,這是一個矛盾統一體。對某個人或者某件物專情到了極限,那對其他,就只能是無情了,而她,湊巧也是歸屬於其他那一類的,跳出類別來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醒了,還得一邊兒老實待著去。

許墨滄抱著她往內走,忽然她眼神一晃,好像看見一塊碧綠色的東西在花園的土裡閃光。

“等等!”她不顧一切地跳下來,蹲在地上翻土。

晏暮青來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情形:渾身溼透的她一雙髒乎乎的手在地上刨,褲腳挽到了膝蓋上,不知道穿了一雙什麼鞋,白色,卻又紅呼呼的像染了血,而許墨滄則站在旁邊,然後飛快蹲下把她抱起。

她手裡舉起一個東西,亮亮的,碧綠色,是玻璃。

“你就要找這個?玻璃片?”許墨滄問。

她搖頭,將玻璃片扔了。

父女倆沒有傘,許墨滄正抱著她快步往內走,他走上前,擋在他們前面,一把打傘將他們遮住。

許墨滄對他,從來沒有好感,此時也不願意將懷中愛女交給他,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女兒返回醫院,莫名其妙找的東西跟他有關。

晏暮青眼眶發青,眼睛裡有紅血絲,雖然打著傘,也是一身淋溼,只不過,就算淋成這般,也不覺得他有何狼狽之處。

許自南和他的目光短暫相接,便自動轉開了。

許墨滄過來人,愈加明白這二人有問題。可不管是誰的錯,這樣的颱風天裡,讓他女兒一個人跑出來,還弄成這幅樣子在髒水泥地裡刨,就都是晏暮青的錯!

“父親,我來。”他欲將傘交給許墨滄,自己去抱許自南。

“不敢勞駕!”許墨滄身體一側,避開了晏暮青的手,大踏步走了。

晏暮青只好舉著傘跟著,給他倆遮雨。

許自南始終沒有往後看一眼,她不知道,是不願,還是不想,抑或是不敢了……

晏暮青,好似一個她從來就不認識的人啊……

………題外話………噗,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