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隔一條街,跟那個呂祖堂在一條街上。”
青翎:“這就是了,若是咱家的鋪子開不了,得利的就是恆通當,故此,這謠言十有八九是恆通當使的壞,同行相爭,這些手段也不奇怪。”
胡老爺:“即便如此,呂祖堂里老道是出家人,難道也會跟他們有勾連。”
青翎笑了:“出家人也得吃飯穿衣裳,也知道飢寒了不好受,便是寺廟裡泥胎的菩薩都要受香火呢,更何況那些老道,靠看風水為生,利字當先,跟買賣家勾連有什麼新鮮。”
胡老爺:“那你怎麼就知道青雲觀的老道不一樣呢?”
青翎:“青雲觀在城南,這一南一北的,便勾連也勾連不起來,恆通當再捨得銀子也不會把整個冀州城的老道都買通了,爹要是想穩妥,也可多找幾個老道,最好南北東西各找一個,看看他們說的一樣不一樣。”
胡老爺:“這倒是個好主意,明兒爹就去冀州府。”
青翎道:“我也跟爹去。”這樣的熱鬧豈能錯過。
胡老爺有些躊躇:“你如今剛跟陸家訂了親,就往冀州府跑,若是叫人知道傳到陸家有些不妥。”
青翎:“我扮成青翧不就好了,只要我不說話,冀州府又不是胡家村,誰能認得出來,翎兒實在好奇那些老道說什麼?好不好嗎爹?”纏著胡老爺撒嬌。
胡老爺最疼青翎,哪禁得住女兒求,只得點了頭。
青翎高興了:“爹最好了。”
胡老爺笑道:“你這丫頭多大了,還跟爹撒嬌,看回頭叫人笑話。”
父女倆這兒正笑呢,胡管家走了進來,臉色頗有些古怪,青翎奇怪的道:“莫非出了什麼事兒?”
胡管家道:“倒不是什麼大事兒,是張巧嘴來了。”
青翎愣了愣,張巧嘴安平縣有名的媒婆,天天兒東家走西家竄的說媒,一張嘴最是能說會道,這張巧嘴上門自然是來說媒的,莫非是給大哥說媒的?
自從大哥中了秀才之後,往胡家來說媒的就沒斷過,隔三差五就來一個,只是大哥一心科考沒這些心思,再一個,也實在沒合適的,也就耽擱下了,爹孃正著急呢,張巧嘴就來了,倒真是正逢時。
胡老爺也以為是給青羿說親的,想著青羿的年紀也大了,若有好的就娶過門,也省的他們夫妻操心了,只是這事兒還得妻子決定,便叫青翎去回頭請她娘。
翟氏這會兒正在屋裡瞧青青繡花呢,這丫頭的針線女紅極好,比青羽都強一些,三個女兒的針線數著青翎的差,卻也拿得出手,翎丫頭的心思多,事兒也多,哪有閒工夫做針線,能學到如今這樣兒,翟氏心裡都念佛。
好在嫁得好,婆婆是月容,憑著自己跟月容的情分,自然不會挑揀這些,更何況,還有敬瀾護著呢,倒是青青真有些犯愁。
翟氏也知明德對青青的心思,大姑姐兒是親姑姑,若說起來這門親事倒是極好的,且離著胡家也不遠,自己也能常去瞧瞧。
可青青這丫頭卻不知怎麼想的,前頭對敬瀾有些心思,為此還鬧了一場,可自打她二姐過了定,瞧著青青也沒怎樣,反倒比之前好了不少,天天也不總在屋裡悶著了,時不時往自己這兒來,做做針線說說話兒,跟她二姐也和睦。
即便如此,翟氏也不敢提明德的事兒,怕這丫頭又彆扭起來,可就麻煩了,琢磨回頭尋機會讓明德多回來,瞧瞧兩人的意思再說,好在年紀還小,過幾年也不妨事,倒是青羿的親事該操持了,總不能兩個妹子都嫁了他連媳婦兒影兒都沒有吧,也實在不像話。
正想著,青翎就來說張巧嘴來了,正合了翟氏的心思,便到前頭來,想看看說的誰家的千金。
青翎心裡也好奇,便跟了過來,張巧嘴一見,忙著緊走兩步上前,一張臉笑的跟朵大菊花似的:“我這兒給夫人道喜了。”
翟氏客氣的道:“同喜同喜。”
張巧嘴卻一眼瞧見青翎,忙道:“哎呦這不是二小姐嗎,我這兒也跟您道大喜了。”
青翎臉一紅:“張媽媽坐吧。”吩咐人上茶。
張巧嘴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笑道:“不是我說,您府上這幾位小姐可真是一個賽一個標誌,尤其二小姐,真叫是女大十八變,如今瞧著跟那畫裡的仙女似的,也難怪有這樣的造化呢,這天生的貴命,將來指定是夫榮妻貴,享一輩子大福。”
青翎見她越說越沒邊兒,告了罪出去了,卻沒走遠,而是繞到側面的小門進到屏風後聽著張巧嘴給大哥說誰家的小姐,回頭好給大哥報信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