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衍極力抑制著內心的怨恨,在南宮墨握著鍾晴的手轉身的時候,破碎的哽咽幾乎要擊潰他的靈魂,“墨兒,能不能將雨澤從地牢裡放出來,他已經過得夠苦了,再折磨下去他會死的。煜翀的雙腿已經殘廢了,再也走不了路了,你就算心裡有怨恨應該也發洩得差不多了,就當是父皇求你了,好嗎?”雨澤在地牢裡,他的計劃就沒有辦法實現,所以一定要把他放出來。
南宮墨銳利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幾乎要看穿他隱藏在心底最陰暗的想法,讓他無所遁形,南宮衍掌心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緊張得心臟都快要蹦出來。
“既然是父皇求兒臣,這麼簡單的要求兒臣都不答應,豈不是太不孝了,來人,將南宮雨澤從地牢里弄出來,派最好的御醫給他治傷。對了父皇,今天晚上柳貴妃會在天香樓裡拍賣,也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夠一親芳澤,你一定要去看看,兒臣會派人來接你哦。”
“畜生,畜生!”
南宮衍憤怒得兩眼通紅,整個人生氣得幾乎快要發瘋,前所未有的恥辱壓著他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怎麼敢折辱他到這樣的程度。
“不要生氣嘛,本來身體就不好了,生氣會老得更快死得更快,別到時候被活活氣死了不是太冤了嘛。”
南宮墨淺笑著看著形容憔悴的男人,嘴角的弧度愈加的深邃,“好好休息,太醫給你開的藥和補品要按時吃,保持愉快的心情,晚上的時候等待兒臣的訊息吧。”
他說完親密的攬著鍾晴的肩膀離開了,囂張跋扈的樣子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南宮衍心底怒火翻騰著,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眼角有渾濁的眼淚落下,他現在無比悔恨當初怎麼讓熙瑤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這個孽種造就了北國如今慘烈的境況。心口此時疼得幾乎要窒息,他後悔得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個耳光,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太愛熙瑤,讓她生下南宮墨,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如果當初南宮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灌熙瑤一碗墮胎藥下去,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母后也不會一直容忍不下熙瑤而將她弄死,他深愛的女人活著,即使沒有孩子傍身,卻有他的寵愛,日子不至於這麼艱難。
不過不管他心裡有多麼悔恨都沒有用了,大錯已經釀成,熙瑤已經不在人世,再怎麼都沒有辦法挽回,他除了放手一搏,看能不能除掉南宮墨和鍾晴這兩頭兇狠的餓狼,想辦法慢慢將北國的權力收回到他手裡之外,完全沒有別的辦法。
兩個時辰之後,被折磨得狼狽不堪的南宮雨澤出現在他的面前,整個人渾身軟綿綿的,半點力氣都沒有,眼神裡隱藏著強烈的恐懼,被雲國的死士毫不客氣的按壓在地上,疼得整張臉皺成一團,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父皇,你救救兒臣,南宮墨簡直不是人,他快要把兒臣折磨死了。”
南宮衍瞪著他瑟縮的樣子,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壓下心底冒出來的騰騰的怒火沉聲說道,“你們先退下去,朕想和楚王待一會。”
雲國的死士們很給面子的就退下去了,順帶還體貼的帶上了房間的門,只是眼角眉梢透著輕蔑的笑容,像是在責怪他們自不量力一般。
“父皇,救救兒臣吧,南宮墨是魔鬼,他一定是來毀滅北國的,南宮家的江山社稷一定會毀在他的手裡,父皇,你想想辦法啊。”
南宮雨澤想到地牢裡他承受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整個人幾乎要崩潰,各種各樣的毒蛇,毒蠍子在他的身上游走,啃噬著他的肌膚,疼得他快要死,然而鍾晴那個賤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些珍奇的藥,每隔半個時辰就敷在他的傷口處,血肉傷口很快癒合。被那樣折磨了幾個時辰,他覺得身上的血都要被放乾淨了,整個人痛苦得生不如死,偏偏還死不了,與其受這樣的折磨,還不如死了算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懦夫!只是遭遇這麼一點打擊就受不了了,那如果朕將北國的江山傳到你手裡,你豈不是要當亡國之君?朕沒有你這麼膽小怕事的兒子!”
南宮衍擦掉嘴角的鮮血,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恨聲怒道,“過來,朕有話要和你說。”
南宮雨澤忍著錐心刺骨的疼痛朝著床榻旁邊走去,眼睛裡透露出強烈的恐懼,“父皇,你想要讓兒臣去做什麼?”
南宮衍讓他將耳朵附過來,貼近他的耳畔細細碎碎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南宮雨澤臉上血色盡褪,身體抖如篩糠,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有那樣在乎的人?”
“這是朕讓死士千辛萬苦查到的秘密,怎麼可能有假?你只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