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鍾晴準備了藥材,專心致志的配置解藥,流光溢彩的眸子隱隱約約泛著血色的危險光芒,像躲在暗處蟄伏的豹子,尋找著最好的時機將敵人置之於死地。
窗戶忽然傳來輕微的響聲,空氣中傳來熟悉的味道,她開啟窗,就看到南宮墨站在兩丈開外,懶洋洋的說道,“喂,把毒藥清理了,不然我進不去。”
鍾晴隨手扔了一顆藥丸給他,“把這個吃下去,就能夠毫髮無損的過來了。”
南宮墨笑嘻嘻的塞進嘴裡,身形像矯健的蒼鷹一躍,跳進了屋子裡,如同精心雕塑的玉顏在燈下更是俊美得驚心動魄,饒是鍾晴在前世已經看過很多美男,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怎麼樣,是不是爺好看得天妒人怨?天生就長得這麼好看也沒有辦法啊。”
南宮墨甩了甩烏黑如墨的長髮,得意洋洋的樣子讓人想一拳打在那張臉上。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鍾晴沒有理會他誇張的表情,繼續忙著配製解藥。
“我知道你爹聯合東方鴻用你孃的遺骸威脅你交出解藥了,有些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了。”南宮墨收斂了笑容,一臉認真。
鍾晴抬眸直直的看著他好久,一直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才淡淡的說道,“南宮墨,你到底安插了多少釘子在寧王府,連關起門來的事情都知道。”
“當然是因為寧王府有我不放心的東西。別岔開話題,鍾晴,你根本沒有任何依仗的力量,我想幫幫你。”
“不需要的,謝謝你了。我敢答應他們,就已經想好了退路,他們奈何不了我。”
鍾晴毫不在意,她不怕死,不怕折磨,東方鴻和孟太妃卻不一樣,單憑這一點,她就佔了上風。從來光腳的就不怕穿鞋的,不是嗎?
“鍾晴,你別逞強!你知不知道把解藥交給他們意味著什麼,依著你之前那麼折辱他們,他們能留你活在世上嗎?只怕解藥一到手,你小命就沒有了,你怎麼能這麼不在意?”
南宮墨被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氣死了,死死的盯著她,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燒出幾個洞來,她要是死了,一切都沒有了,那幫人想要幹嘛還不是照樣能幹嘛。
想到她要死,他忽然覺得心微微的疼,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很不是滋味。
鍾晴忽然笑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平靜的問道,“南宮墨,你這樣子我會誤會你捨不得我死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我當然捨不得你死,我在你身上下了不少血本了,如果你這麼輕易就死掉了,誰幫我去找東方鴻的東西。所以你可不能死啊,不能食言。不然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找人去騷擾你,讓你死後都不得安寧,心領有個屁用,好好活著才是王道。”
南宮墨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知道她可能會有性命的危險,他沒來由的感到害怕。這種感覺,和當初眼睜睜的看著孃親被賜了一杯鴆酒自我了斷,卻無能為力一模一樣。
“既然你這麼擔心我,我想了想,也許應該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鍾晴慢悠悠的說道,纖細瑩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狡黠的瞳孔裡有一抹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你說,甭管殺人還是放火,我都能辦到,還會處理得乾乾淨淨,絕不會給你留下任何麻煩。”南宮墨自吹自擂道。
“我要你殺人放火幹嘛?在你眼裡我是那麼刁蠻的人嗎?”鍾晴作勢瞪了他一眼,這人說話怎麼那麼氣人。
“在我眼裡你比刁蠻還刁蠻,難道你不知道嗎?”南宮墨挑了挑眉訝異道,存心想要和她抬槓,看到她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心裡就很高興。
“好了別貧了,等我拿到我孃的遺骸之後,麻煩你幫我找個隱秘的地方下葬,不要再讓我那冷血無情卑鄙無恥的爹找到。否則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次拿這事來威脅我。”
“還要防止你爹拿別人的遺骸欺騙你,我幫你盯著他。”南宮墨飛快的說道,探子傳來的訊息讓他清楚的知道鍾晴的爹究竟是如何的惡毒無恥,他可不認為丞相會老老實實的交出鍾晴孃親的遺骸。要知道現在的鐘晴可是出了名的冷血,除了逝世多年的孃親能夠威脅到她,她根本沒有任何的弱點。聰明又貪婪的丞相又怎麼可能將唯一在乎的東西交到她的手裡。
“他不敢的,我親自去孃親的墳墓那裡看著他挖出來,造假他就別想得到解藥,沒有解藥整個丞相府就完了。東方鴻一定是抓住了鍾耀最致命的犯罪鐵證,而且還是那種誅九族的罪證,不然丞相也不會被逼得連我孃的遺骸都敢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