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彷彿是在郊外偶遇許久未見的故友。
扶蘭:“……”
她利落斬下一個人頭,衝著夙禾大喊:“回去!美人你給我滾回去!”
風很大,夙禾只看見扶蘭的嘴型來回變換,他大聲道:“阿蘭別怕!我來救你了!”
這一句話順著風傳進了扶蘭的耳裡,她表情未變,眸中的光彩卻逐漸亮了起來。
就連手下和夙禾相熟計程車兵也開心起來:“殿下不必擔心!美人的武功高強,況且他定帶了援軍!”
聞言,剩下計程車兵眉梢也帶著喜意,連砍人的力氣都打了幾分。
夙禾卻在敵軍面前堪堪停了下來,他坐在馬背上,以一種俯視眾生的眼神憐憫地看著眾人。
面前打得火熱計程車兵不由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這位忽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夙禾冷哼一聲:“愚蠢的人,今天你們就要為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說著,他指尖在空中來回比劃,像是畫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往前狠狠一推!
眼前計程車兵以為他出了什麼暗器,紛紛往後一退,左看看右看看,卻又發現無人傷亡。
夙禾盯著自己的手看來看去,納悶道:“奇怪,怎麼沒用?”他之前零零碎碎想起來一些畫面,他好像以前很厲害才是,隨便一掌就可以打趴一群人。
夏微瀾在他旁邊咆哮:你靈力壓根就沒恢復!你比劃個什麼勁兒!
夙禾一抬頭,和麵前的敵兵四目相對,他尷尬地搓了搓手,笑道:“失誤哈,失誤……”
扶蘭頭上青筋直跳,騎馬直奔夙禾,怒道:“你在幹什麼!”
拿群敵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著夙禾目露兇光道:“殺!”
於是場面一度變得混亂起來。
在混亂中,扶蘭還是來到了夙禾身邊,以守護的姿態,替他斬殺著周圍的敵軍。
夙禾一眼就看見扶蘭肩膀上包著的白布條,面色一變:“你受傷了?”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輕鬆愜意。
扶蘭不在意地搖搖頭:“擦傷而已,並無大礙。”
為首的敵軍眼見攻不下,高聲道:“放箭!”
夙禾抬眸,對上一排齊齊拉弓計程車兵,鋥亮的箭頭直直對著他們。他驀地一笑,再次道:“愚蠢的人終究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箭雨順著風朝他們刺過來,扶蘭睜大了眼睛,夙禾卻是冷靜無比的擋在他面前,手中的利劍飛速旋轉起來,愈來愈快,竟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透明屏障,將箭折彎了彈在地上。
等劍雨過後,夙禾手執長劍,直入敵軍,砍人就如同砍白菜一般。
扶蘭驚愕,那劍快得幾乎沒有人看得出他是如何出手的。
原本還是包圍的局勢,在夙禾一人的力挽狂瀾下,竟然逐漸明朗起來。手下計程車兵皆受鼓舞,士氣大振。
此時營地裡面的援軍也從遠處疾馳而來。
扶蘭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卻不料下一秒,她坐下的馬卻像是受了驚一般,直直衝了出去。
而那方向,竟然捲起了一個巨蟒一般的沙塵暴。
夙禾聽見聲音轉身,扶蘭那紅色明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垂垂夜幕中。
“該死!”夙禾低喝一聲,騎著馬大爺,迅速追了上去。
那狂風捲著沙石,扭曲著身子愈發靠近,扶蘭咬牙,一個縱身下馬,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她的腳摔傷了。
眼看狂風愈發接近,她只能死死低伏著身子,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風帶了起來 。
就在被捲入狂沙中的那一刻,一隻溫暖的手拉著她,隨著她一齊捲了進去。
等到狂沙逐漸平息下來,剛剛那處,空餘一片黃沙。
翌日下午。
扶蘭睜開了雙眼。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正靠在一顆樹幹上。
看來她運氣還不錯?遇到了沙塵暴,竟然還能被捲進綠洲裡面。
“阿瀾,你醒啦?”
扶蘭回頭,夙禾一身白衣,手中拿著木製的器皿,正朝她走過來:“我剛剛出去看過了,出了這綠洲,皆是百里黃沙,看來我們暫時是出不去了。”
扶蘭摸了摸,發現自己身上的裝備還未被捲走,頓時安心不少,勸慰道:“別擔心,到了天黑時,我發個訊號,明日自然會有人來救我們。”
夙禾點點頭,將手中盛著水的遞到扶蘭嘴邊:“漠裡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