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伯母不是有失憶症麼,相信她醒來之後會忘了方才發生的事,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
寧採臣點了點頭,“現在也只好這樣了。”
花美娘出門的時候,見她師傅就在門口,揹著光站在那裡,金色的道袍煥發著往日的光韻,那一瞬間她以為她師傅又回來了。
她不禁詢問道:“師傅,是你嗎?”
陶醉轉過身來,輕嘆了一聲,“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還是陶某。”
花美娘勉力一笑,“我猜也不會這麼快回來,你把四將打發了獨自站在這裡等我,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陶醉看了看四周,“我們找一個方便談話的地方。”
花美娘隨著他一道走到一條小溪前,小溪源頭掛著水流不斷地瀑布。
嘩嘩的瀑布擾亂了他的心,他似乎透過這水看到了一個人的笑容,陶醉背過身去,說道:“我和你師傅用通靈術交換了過去,他說想要將靈魂換回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爹孃手上的尋路珠。”
花美娘愣了一下,隨即為難地看著他道:“陶公子,這就有些困難了,因為現在,連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
陶醉有些失望地看向遠處,“是麼,那就沒有辦法了。”
花美娘嘆了口氣,“說不定會有其他辦法,只是可能得等些時日。”
陶醉自嘲般笑了笑:“沒關係,我陶醉孤家寡人一個,就算真的永遠都回不去了,想來也沒有人會擔心,其實在哪裡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雖然那邊的金光知道自己是隻竹子精,已經快要發瘋了,天師變成了自己誓死要剷除的妖魔,這可真是天意弄人……
花美娘抿抿唇,這個陶公子,他的眼底有著太深的孤獨感,這種孤獨的氣質真是容易激起人的好奇心啊,想來他肯定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氣氛過於沉重,花美娘把頭轉過去看瀑布,“陶公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陶醉顯然不想告訴她自己是隻竹子精,因為他覺得這樣說她一定會很擔心自己的師傅,既然沒有能力改變現實,不如隱瞞一些會給人帶來憂慮的事。
他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片竹葉,“想聽曲子麼?”
花美娘愣了愣,曲子?
見他不想回答,花美娘也不好勉強,萬一他編一個出來她不是也難以分辨真假麼。
她看著這個山谷四處風景如畫,確實挺適合聽個曲子什麼的,隨即蹲□來坐在河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笑道:“好啊,你吹吧。”
真是難以想象她師傅吹著曲子是個什麼摸樣,記憶中的師傅從來都視這些為靡靡之音,不屑為之,可是她喜歡。
他的唇觸著竹葉的一瞬,合著流水聲,淡淡的樂曲在谷中響了起來。
帶著竹葉的清脆與婉轉,他吹得很好聽,但是卻很悲傷。
花美娘閉起眼睛靜靜地聽著,聽著聽著就下雨了。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下這麼大的雨?”
花美娘摘了個比較大的葉子遮住頭,在山坡上找著避雨的地方,陶醉撐著寬大的袖子給她搭在頭頂,怕淋著她,跑了一會兒,總算找了個山岩下遮雨。
他倆相互看看,差不多都成了落湯雞了,看著彼此狼狽的摸樣,忽然就都笑了起來。
花美娘忍著笑,瞧他一眼道:“你還笑,都怪你!”
陶醉擦著身上的水,好笑道:“怎麼能怪我,這天要下雨,我還能不讓他下?”
花美娘挑了挑眉,一本正經道:“怪你吹得曲子太感人了,把上天都感動哭了,你說不怪你怪誰?”
陶醉笑了笑,“哪有這麼無理取鬧的,這是徒弟該對師傅說的話?”
花美娘覺得跟他說話其實也挺有趣的,本想再反駁兩句,可是袖子裡的莫邪劍卻突然掉了出來,自己變大了,劍尖朝著山岩的一方,閃著黃光,不消片刻又衝進了雨中。
“莫邪,你要去哪?”
花美娘斂了笑容,追著莫邪跑了出去,陶醉也追了出去。
山中的道路泥濘不堪,花美娘隨著莫邪一直跑,頭髮和衣服都溼成了一片,眼見莫邪劍在一個地方打圈兒,不走了,她快速足尖一躍飛身過去。
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打著傘,在樹下看著她。
直到傘遮過她的頭頂,她才愣過來,“魔君?”
七夜撐著傘低頭看她,“我見你遲遲不歸,天又下了雨,所以出來尋你。”
花美娘奇怪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