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金陵,來來回回的不方便。說起來,我和親家還一直沒見過面,你讓你媽媽有時間就過來北平住一段時間,這北平城還是有挺多地方可以看一看的。”
這也不算客氣話,既然是娉婷的媽媽,卞穎芝願意給兒媳面子,親家只要願意來,她肯定是會好好招待的。
“謝謝媽,這次回去我會跟我媽提的。”不管許桂蘭願不願意過來,既然卞穎芝說了這話,娉婷都要禮貌的說聲謝謝才行。
亮亮知道爸爸媽媽要帶著他去東北姥姥家,心裡很是高興。儘管他一直沒見過姥姥,可小孩子對出遠門總帶著些興奮感。而平平和安安的心情就沒那麼愉快了,已經三歲的他們,也不是那麼懵懂無知,起碼他們聽懂了爸爸媽媽要帶著哥哥出門,而不帶他們。
“媽媽,我們也要去姥姥家,為什麼不帶上我們啊?”平平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子,大家對她一向寵愛有加,有好東西從來不會落下她,今天竟然被爸爸媽媽“拋棄”了,她頓時有些接受不了。
“因為姥姥家實在太遠了,要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在火車上你們不能吃東西,不能玩遊戲,還不能睡覺,爸爸媽媽不想你們這麼辛苦才不帶你們的。而且我們只去幾天就回來了,你們只要在家睡幾覺,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們啦。”
自從有了孩子,大人最擅長的就是用各種“欺騙”和“瞎話”來安撫孩子的情緒,以達到不讓孩子哭的目的。平平在聽了娉婷的話後,就被哄住了,既沒有哭,也沒有鬧。至於安安,他的個性相對平平而言更平和一些,真的是隨了他的名字,“隨遇而安”。
每年的春節都是大同小異,不過如今過年的年味還是挺濃厚的,各種習俗保持完好。想到幾十年後,年味越來越淡,除了每年的“春晚”和煙花外,好像並沒有什麼能勾起年輕人的興趣。
今年娉婷給家裡人一人做了一身唐裝,穿出去拜年很是有回頭率,特別是龍鳳胎,在大院裡是經常被人圍觀的。
“這部隊今年是怎麼回事,過年也要值班,往年也不見這樣啊?”翟仲凌除夕春節連續值了兩天班,連卞穎芝都有些奇怪了,好在娉婷也不知道原因,否則聽了以後肯定會心虛的。
很快就到了大年初四,娉婷他們要出遠門了。前些天她已經準備好了行李,三個人除了一人一身換洗衣服外,就另外帶了些糖果、糕點,這是帶回去分給小孩子的,其他走親戚需要用的禮品要等回去了再買。
另外和往常一樣,卞穎芝和巧梅幫他們準備了好些吃的。水果、糕點、滷味、雞蛋、燒餅、雞蛋糕,還有不少亮亮愛吃的零嘴。
“也不知道亮亮吃不吃的慣,要是孩子餓了,你們就在火車上給他買些吃的。”對於卞穎芝的各種交代,娉婷和翟仲凌都一一應了下來。
他們東西帶的不多,算下來才一個行李箱和兩個旅行包,不過現金和各種票帶了不少。遵循著“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原則,娉婷把錢分散開了放,也是怕路上萬一路上了扒手,可別把錢都給順走了。“窮家富路”,回去之後走親戚之類的肯定不少用錢,身上肯定要有些錢,免得到時候捉襟見肘的難看。
翟仲凌知道她的想法後,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他能說什麼呢?堂堂一個參軍十多年的軍人在她身邊,她還在擔心著會掉錢?
“出門在外可得當心,特別是你們還帶著孩子,千萬別讓孩子受累。”娉婷和翟仲凌都不讓卞穎芝去火車站送他們。一是沒這個必要,去個幾天也就回來了。二是家裡還有兩個孩子,本來就因為沒帶他們有些鬧脾氣,要是去火車站非要哭天抹淚不可。
“媽,你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亮亮的。”
“奶奶,我已經長大了,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亮亮拍著自己還很單薄的胸膛,試圖證明自己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亮亮的童言童語沖淡了有些壓抑的氣氛,外面送他們去車站的汽車已經在等了,翟仲凌放好行李後,直接說了兩句話,就帶著娉婷和亮亮上了車。那邊平平和安安看到他們要離開,也應景地哭了幾聲,卞穎芝和巧梅一人哄一個,倒也忙的沒心思管他們了。
“到了記得打個電話回來。”相對於感性的卞穎芝,翟景升顯然要理性的多。
“知道了,爸,媽,你們回屋去吧,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過幾天也就回來了。”翟仲凌開車窗戶和他們說著,娉婷帶著亮亮衝大家揮揮手,接著在家人的注目中,車子緩緩離開了。
年前在翟仲凌買好票後,娉婷就已經把發車時間發在了電報上。她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