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想到,平常看起來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心思竟然這麼深?”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吶,無冤無仇也能下這麼狠的手,這是娉婷發現了才沒造成什麼損失,要是真中了招,表演失誤了,那娉婷在文工團的前程也就真的毀了。”
“真是奇了怪,就是娉婷當不了領舞那也輪不上她呀,她才來了多久?平常也不說有多出眾,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針對這起事件,最後團裡的決議是,對黃婷進行團內通報批評,並給予開除軍籍的處分。也就是說,黃婷要離開部隊,離開文工團了,以這種不光彩的姿態。
對黃婷而言,這是個殘酷的決定,但對文工團其他人而言,除了感慨兩句外並沒有太多其他的感觸。黃婷離開文工團的那天,她哭腫的雙眼和揹著揹包顯得異常瘦弱的背影,也沒有讓曾經的戰友產生過多惻隱之心。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樣回去也太不光彩了。能進來費了多少力氣,聽說她家裡的情況也不是很好,當時招她進來還是屬於特殊照顧,哪知道她非但不好好珍惜還惹出了這種事。”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只要她做了就要接受懲罰。”
“希望她經過這次後能改正錯誤,回去後端正心態好好生活,別再耍這些小心思了。”
聽著戰友們左一言又一語的議論一份,娉婷並沒有參與其中。作為沒有受到什麼實質傷害的受害者,娉婷的內心其實是覺得挺尷尬的。倒不是她聖母心,只是黃婷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個時代能進部隊是多大的光榮?對家境不好的人而言,進了部隊不光減輕了家裡的負擔,每個月的津貼還可以補貼家裡的生計,因為一時衝動而毀了自己的前程,她能理解黃婷現在心裡的感受,肯定是悔恨萬分的。現在被團裡開除回家,回去後會面臨什麼也無法預料,可能早早嫁人了,也可能被家裡人狠揍一頓,總歸不會好過留在團裡,哪怕是過幾年退伍回家也好。
“你也別想太多了,她要是沒生出這種邪念哪有現在的結果?雖然你沒出事,但她有了這個心思就不行。不是有句老話,‘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她這次害你不成,萬一以後又動手呢,你還能次次都躲過去?你可別以為是你害了她,只能說是她咎由自取的。”季紅私下裡還開導娉婷來著,也是怕娉婷想茬了,覺著黃婷被開除是她的責任。
“沒有,我就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樣,這對她有什麼好處?何必拿自己的前程來害我呢?”
“我說你想茬了吧!這是你沒出事,你要是出事了,那天跳不了舞會怎麼樣?你出了這麼大的演出事故,還能在團裡待嗎?這麼一想你還覺得她可憐嗎?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這句話不是沒有地理的。看她平時不吱聲的樣子,誰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團裡又沒人欺負她,她總是畏畏縮縮的幹什麼呢?說不定就是心理有些問題,得了紅眼病,反正能這麼害人要說她心裡沒壞水我都不相信。”聽季紅這麼一說,娉婷也知道是自己鑽了牛角尖了。她老想著自己沒受傷,而黃婷卻回了老家,心裡之前還有些過意不去。
沒兩天團裡也就沒人再議論這件事了,原本團裡就是偷偷調查,偷偷處理的,並不想鬧到人盡皆知,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之後,因為建軍節上的出色表演,娉婷今年的提幹獲得了批准,她也正式成為了一位文工團副排長。
“你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以後安心留在團裡,只要表現好以後還有很多往上升的機會。”副團長私下裡也找娉婷談了話,話裡的意思是因為這次黃婷事件,團裡給娉婷提幹也帶了些補償的意思在裡面。知道這個訊息後,娉婷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才好。
這次團裡提幹的除了娉婷外還有一個許在明,只不過許在明的級別比娉婷還高一些,是排長級別。
“真好,好歹是提幹了,以後留在團裡的機會就更多了。”季紅和吳亞萍發自內心地為娉婷感到高興,“你要準備請客才行,提了幹,津貼也會漲,這次我們要好好吃你一頓。”
“行吶,那我這次就大出血,除了慶祝我提幹,還有就是亞萍沒多久也要回鄉了,我們的確要找機會好好聚聚才行。”娉婷之前就想著吳亞萍離開前請客讓大家一起聚一聚的,這次的機會倒是剛剛好,建軍節後團裡剛好沒有麼其他活動,等過段時間她們可能就要下基層演出了。
“行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肯定是不會客氣的。”吳亞萍聽了挺高興,她已經準備向團裡遞交退伍報告了,走之前能看到好友提幹她也挺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