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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租了車,連夜帶著柳婷和柳媽出了他們落腳的那個小鎮,在黎明前隨意找了個鎮子停了車,將所剩不多的現金和他收拾好的所有東西都留給了柳婷,外加他自己寫的只有寥寥幾字的一封信,就揣著一張自己的身份證,獨自下了車。

他其實沒敢走遠,就躲在巷口,看著車裡的柳婷醒過來,張皇找他,最後拆了那封信看完,捧著那不大的包袱,悶著頭哭了半個小時。

然後她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再沒有別的選擇,將車扔在巷子裡,帶著剛醒來還迷茫的母親,在鎮子上找了個地方住下來。

她不知道,江大海下了車以後還遠遠地守了她三天才走。

江大海也不知道,他真的走後的第三天,柳婷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之後的故事,也就是江大海摸回東市,找了以前的人脈,放出了柳家的那個本子如今被他握在了手裡的風聲,掉來了好幾條大魚,狠狠將他們拍死在了沙灘上,最後又被反擊的人狼狽追到港市,隱姓埋名,直到五六年前才徹底絕了後患。

清理掉禍患之後,江大海第一時間就帶著珈以去了那個鎮子,一路上才告訴了她這個跌宕起伏的故事,眉眼亮晶晶地和寶貝女兒保證,她會有個好媽媽。

珈以忍了又忍,才沒告訴他,她還有個弟弟,是爸你的親兒砸。

她那時候是想等江大海自己發現,有個驚喜。

結果他們到了那鎮上,找到柳婷曾住過的房子,才知道她只租了一個月就搬了家,之後去了哪裡,天大地大的,又有誰留心得到。

珈以的“驚喜”,在那樣的情況下更說不出口。因為她其實並不知曉江其琛如今會在何處,她拿到的人物簡介裡,並沒有提到這個少年的流浪之路。

找個故意隱姓埋名的人,難度基本等同於大海撈針。

江大海掏了又掏,花費了五六年,才找到一絲痕跡,卻又順著這一絲痕跡,發現他心心念念十六年的愛人已經不在人世,卻給他留了個十六歲的兒子。

他幾乎是一瞬也等不了,馬不停蹄地就想來見見孩子。

來之前他給珈以打了個電話,語調洋洋得意的,“寶貝閨女,爸爸給你找了個弟弟回來,他肯定像爸爸一樣,見一眼就喜歡你,以後你就多了個人撐腰了!”

結果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兒子說,他不再需要爸爸了。

更殘酷的是,這不是氣話,這是孩子的真話。

站在一個父不詳母親又早亡的孩子的角度來說,無論長輩們有什麼樣的糾葛,出於什麼樣迫不得已的原因,傷害已經刻在少年的心上十六年了。

這段時間裡,他可能也曾試著去要了解自己的爸爸是誰;他可能數次被人嘲笑過沒有爸爸;他可能會為了捍衛自己男子漢的尊嚴,拎起小拳頭和人對抗;他可能看著自己累病又早亡的母親,在心裡恨透了未曾謀面的父親。

他用了十六年習慣了沒有父親的生活,被迫著早早長大。

可這要怪罪誰呢?

當時的選擇有多麼無奈,這無奈釀成的苦果,卻還是要無奈的人嚥下去。

我們有的時候,把這整個過程,叫做“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爸媽的故事,真的挺無奈的。

他們都是好人,都想要一個簡單平穩,可卻一次次被推開,只能拼命往前奔跑。

爆料一下,從脖子抽血那事,是我小時候的真事,不過我爸是按住我讓醫生抽血的那個人,據說被我撓得滿臉花……

以及,江爹這寵孩子的勁頭不值得提倡啊,會寵出熊孩子來的。

第47章 你同桌是我的(3)

這年過得晚,二月出頭才放了寒假,寒假卻還是短的,三月份就開了學。

薛清斯一進教室,就被熱得趕緊先脫了外面的大外套,露出了裡面騷包的白色衛衣,胸前金色的行楷寫了個流暢的“帥”字,就怕旁人瞧不清似的。

他在班裡轉了一圈,來得早,班上一半的人都還沒來,來的那些個也都是低著頭補作業的,瞧上去只有坐在牆側,鼻樑上掛了副無框眼鏡的班長有空和他叨逼叨兩句,於是他飛快地蹭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人家隔壁桌。

“喂,班長,咱這班上的熱空調要開到哪月啊?”他摸了下自己的臉,“我這千金不換的帥臉都要被空調妖吸乾水分而枯竭了!”

方韜低著頭認認真真地在自己新發的課本上寫名字,“不知道。”

他這冷淡的態度有點傷人心,薛清斯挪了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