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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瘸,只能氣哼哼扔下一句,“還是得看著辦。”

他憋著氣上了樓,背影都是屬於中年人的倔強。

江其琛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某間房間後,才轉過頭來,抓住珈以的手,突然且毫無預兆地對她說了一句,“你不用羨慕我,更不用嫉妒我。”

珈以看他,兩秒後明白他的意思,張了嘴要說什麼。

“沒關係,我反倒很高興。”江其琛截了她的話,把她的手放下來,握在手心裡,用自己破了皮的手,輕輕地去握住她,十指相扣,“他更寶貝你,以後我就不能輕易傷害到你,他會為你考慮更多,你就能繼續當你的小公主。”

在別墅裡待了十幾天,江其琛就更加清楚珈以為何會有那樣陽光的笑容和寬和瀟灑的心態——她的確是被很多人捧在手心裡當成了寶貝護著的。

他不嫉妒,他反倒很慶幸。

就像外婆說的,他的性子實在和江大海太像,聰明卻有些固執己見,往往一句好心的話都不肯好好說,對範圍之外的人的攻擊性又很強。

江大海是這麼多年被現實磨損得改了些性子,可發起火來照樣攔不住,也就只有在面對珈以這個嬌嬌弱弱的女兒時能驟然換個性子。若是打小跟著他長大的孩子變成了自己,父子倆這相同的性子湊一塊兒,怕是要鬧出仇來。

他會變得更衝動更有攻擊性,不及眼下磕絆著長大的十分之一的冷靜。

而再反過來,若是江大海沒有救下當年的小珈以,那麼個病弱又被拋棄的孩子,早就死在了那個汙髒腥臭的橋洞裡。

他們的人生會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這樣的假設,是江其琛在筋骨痠疼的某個深夜裡,在噩夢中夢見的。

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顧不得如今夜深,摸出手機就撥了那個他從未打過,卻早就熟記在心的號碼,等了三下被接通,那邊迷糊糊地叫了聲,“兒子?”

江其琛那瞬間是真的眼眶發澀。

他深吸了兩口氣平靜了下,說了他打電話的目的,“你不要對外公佈我的身份,”他聽見江大海驟然起身的聲音,堅定而緩慢地說了原因,“我想和珈以在一起,但我不想被人知道,她不是你親生的孩子。”

江大海從深睡中清醒過來。

他伸手摸了支菸,打了打火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才問,“你決定好了?”

少年的聲音還帶著睡夢中的低啞,卻很堅定,“是。”

他在夢中被嚇哭過,是他出了簍子讓仇家上門,江大海為了保護他慘死時。

他醒過來,感謝那可怕而短暫的一生只是一場夢,心裡高高豎著的牆好似有了土崩瓦解的趨勢,他難得地完全清醒且理智,“換回來我娶她,不管我對她多好,外面總會有閒言碎語朝著她,但不換,他們只會說我,我無所謂。”

其實不是的。

他從小生活在各種流言和詆譭裡,他其實很害怕這些,總是握著自己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地衝上去,就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

可現在,為了一個人,他願意變得勇敢而無所畏懼。

江大海等那支菸抽完,才低低地笑了一聲,難得破天荒地誇了他,“不愧是我的親兒子,知道不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委屈。”

他這話,算是就這麼答應下來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叔伯上門考驗未來侄女婿的事。

風聲就是從江大海那裡放出去的。

珈以低頭看著江其琛握著她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滴豆大的眼淚就砸在了交握的手上。她抬頭看江其琛,掛著眼淚笑著看他。

“你真的這麼寶貝我啊。”

軟綿又情意十足的語調重出江湖。

江其琛臉紅,別開了眼,一秒鐘又恢復了他江傲傲的人設,嘴裡的話就有些不太動聽了,“完全是因為你哭起來實在太醜了,我不想看見。”

珈以被他這話一氣,伸手就要去擰他。

江其琛自然是要躲的,兩個人就這麼在沙發上你來我回地鬧起來。

江大海隔著房門都聽見寶貝閨女的笑鬧聲,養得水靈靈的白菜被豬拱了的傷心憤怒和我家放養的豬會拱白菜了,拱的還是全宇宙最水靈的一顆白菜的欣喜同時籠罩住了他,他有些分裂,不知到底該是哪種情緒。

最後還是捨不得女兒,開啟門站在走廊上,朝下面用力咳了聲。

倆娃同時抬頭看他。

可姿勢擺得不好,抬頭時珈以正巧親過了江其琛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