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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褚涼只會笨拙地擺手,乾巴巴地告別出來,珈以已經在車上等他了。

除了原先他見過的人,車上還有個三十多歲的幹練的女人,小湯低聲告訴他這是珈以的經紀人,還沒等他說話,那被稱為羅姐的人就先擺了手,“行了,珈以連軸轉了三天,好不容易睡著歇會兒,別吵醒了她。”

她轉過身去,似是無意地嘀咕了句,“十四五的人了,真不知道養來做什麼,一天到晚的沒個消停,不能防老還供了個祖宗。”

褚涼臉上的血色登時就消退乾淨。

晚飯又是他剛來的那日一般,吃完褚涼自覺地收拾碗筷,看著珈以碗裡沒吃兩口的飯菜略頓了下,手伸過去時正好聽見珈以問,“你今天不舒服?”

褚涼搖頭,又有些怕她問起打架那件事,不知該如何答。

結果珈以得了答案只抬頭認真看了他一瞬,“那就好。”

她的語調還是淡漠得和冰山沒兩樣,“以後身體不舒服可以給我打電話,要是遇見有人欺負你,不要手軟打回去,會有人給你撐腰的。”

有人……

褚涼突然有些衝動,差點就衝口問了一句——這個有人,是不是你?

他知道珈以是受人所託照顧他,但他不在意那個託付的人是誰,他只知道當時把他從孤兒院裡帶出來的人是誰,時隔多年後,又是誰叫了他的名字。

很多年了,他都在等一束光。

如今這束光已經出現了。

珈以問完就拿了一直放在身旁不離手的手機,站起來轉身。

褚涼知道她這個動作接下來就是上樓,或許他又有十天半月見不到人,於是盤旋了許久的那句話突兀地便問出了口,“我十四歲了,你為什麼答應照顧我?”

他大抵猜到那個所謂的他的親人身份很高,但珈以的性情在這,明擺著就不是那種會為討好之類緣由照顧旁人的人,何況他是個半大孩子了,他在孤兒院裡聽到很多,他們這個年紀,是最沒有人願意養的。

因為養不熟,心裡有自己的小盤算,養出來的和白眼狼沒兩樣。

珈以頓住了腳步,轉回身來,看著他。

就在他承受不住目光避開時,她開了口,“我被收養時,比你大,十五歲。”

褚涼猛地抬頭看她,然後驚訝地發現兩人的距離變得極近,珈以一伸手,居然給了他一個擁抱,“因為我知道,不管我們多大,都是需要溫暖的。”

她是特意放柔了聲音,“我既然能來,我就來幫幫你。”

再之後,褚涼都是恍惚的。

直到他躺在床上淺淺睡去,忽又被門外什麼東西翻到的聲音驚醒,猛地坐起身來,又聽見了一聲碰撞。

他猜到某種可能,想到就住在隔壁的珈以,心慌地在床上捱了度秒如年的三分鐘,終於鼓足了勇氣,拿了衣櫃裡的一個粗衣架,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開門就看見了坐在他房門口,穿著身玫紅色的絲綢睡衣,披散著頭髮的珈以。

渾身的力氣在剎那間就卸了個乾淨。

嚇出了一聲冷汗,褚涼放了衣架,看著珈以問了句,“你怎麼了?”

大半夜的,差點害他以為家裡進賊了。

珈以低頭,她腳邊還堆著個行李箱,右手死死握著手機,左手在翻找著什麼,動靜就是從這來的,“我在找家。”

她的聲音和白天全然不同,又軟又柔,像是最柔弱的菟絲花。

說完這四個字,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停了左手的動作,眼裡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眼淚,“我沒有家了,”她帶著哭音的聲音更軟,“我找不到了。”

褚涼被她突如其來的落淚驚得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只能先低身去扶她,“你找什麼家啊,你現在就在家裡啊……”

他的手碰到珈以裸。露的面板就意識到了不對,“你發燒了。”

珈以懵懵然地抬頭看他,那雙眼像是被大雨洗過的夜空。

褚涼的心都被她看得跳得飛快,他深呼吸了下,知道自己這會兒的臉紅得透頂,不敢再多看她,急急伸手去抱人,想先把她送回到床上。

一入懷,他就發現……太輕,太軟,太香。

心幾乎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褚涼把人放好急急鬆了手,“我給你去找藥。”

他還未轉身,垂在身側的手就被人拉住了,珈以仰著頭看他,“我好餓。”她平日裡那雙烈日都融不化的,滿是冰霜的眼睛裡這會兒全是委屈,“我好久好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