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仰仗大哥照應呢!
“你算什麼混賬東西,也敢叫我兄臺!”哪知商嵐委實被他的無賴行為給氣的狠了,特別是看到眼前這人,就想到他指揮著豢養的惡犬撲向扶疏的情景,又看這樣的惡人還想要跟自己攀關係,登時厭惡至極,“有你這樣不堪的弟弟,那個陸家平也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商嵐耽於農事日久,最是直來直去,厭了哪個人,可不會藏著掖著,竟是直不楞騰的就罵了出來,直臊的陸家成臉一陣青一陣紅。
“陸家平?”旁邊一個侍衛忽然開口,上上下下打量了陸家成幾眼,“你說的是,賢王面前伺候的那個陸家平?”
“啊?”陸家成本來被罵的狗血噴頭,雖是不服,卻不敢頂嘴,這會兒聽侍衛開口,頓時大喜——對呀,對方可是大內侍衛,大哥又伺候的是賢王,說不好和大哥也是有交情的,“原來大人識得我大哥?”
“認識他?”侍衛神情鄙夷,“那樣的窩囊廢,我可不識得!”
“什麼窩囊廢,我大哥——”陸家成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心說這一個兩個的都跟大哥有仇嗎?竟就敢這麼當著自己的面作踐人!
“好了好了——”另一個侍衛瞧著倒是個心腸軟的,看陸家成被眾人擠兌,似是有些不忍,插口道,“你若真是陸家平的弟弟,就不要在這裡磨蹭了,快去派人尋回你兄長的屍體為妙,去的晚了,說不好,就成為野獸的果腹之物了!”
“你說什麼?”陸家成這下是真的傻了,如果說之前扶疏的話,他聽著還以為全是對方撒潑耍賴的詛咒之語,現在說話的人卻是大內侍衛,絕不至於拿這樣的事耍著自己玩。
要是大哥真沒了,那……
陸家成一撩袍子,跌跌撞撞的就往家裡跑——只要大哥活著,要想報復方才那些人,就有的是機會,要是他們說的是真的,自家可就完了!為今之計,當然是趕緊去找爹爹派人打探大哥的訊息才是!
看著陸家成落荒而逃,幾個侍衛對視一眼,衝著商嵐彎腰道:
“商公子,姬公子著我等接公子回營,說是有要事相商。”
商嵐卻是不放心扶疏,皺了下眉頭道:
“我知道了,你們先走,我稍後就到。”
“商公子是怕那人再來為難這家人嗎?”還是第二個開口的侍衛,若有所指的斜了一眼那捕頭,“我猜著,說不好,那一家子這會兒正自焦頭爛額、自顧不暇,應該不會再有機會跑到這裡撒野。”
“哦?”商嵐神情有些不解。
“卑職等出營來尋商公子,就是因為姬公子接到了京中姬嵐莊主的飛鴿傳書,內容據說和這陸家平有關,然後姬公子就親自拜訪了連州府尹,方才卑職等人來尋公子時,恰好碰到一群衙役,說是要去一戶叫陸清宏的人家抓人——”
卻是姬青崖回到軍營之後,本來一門心思的把賢王齊灝給記恨上了,關上門就著人拿來紙筆,甚至連齊灝如何高傲不把山莊放在眼裡等話全都想好了,哪知突然接到莊主親筆來信,雖然不知道那信裡內容到底是什麼,卻明顯可以看出姬青崖臉色難看的緊,還一個勁唸叨“陸家平這個混賬東西!”
以姬青崖的身份,既然親自去連州府要求拿人,那陸家就鐵定落不了好去!
仍是縮在院裡的張捕頭瞧著那侍衛面不改色的稟報完一切,暗暗心驚——這人還真是蔫兒壞,剛才還好言好語哄陸家成什麼去找兄長,現在瞧著,卻明顯是讓人自投羅網咖?
只是這事兒也透著蹊蹺,就算陸家平壞了事兒,也罪不及家人啊,怎麼還把一家子都給拐進大牢裡去了?
扶疏卻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關竅——
姬青崖此舉怕是別有深意,目的就是放□段,向賢王齊灝表明賠罪的意思!心裡愈發氣悶,那齊灝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王爺罷了,當初爹爹和自己掌事時,別說是一個權貴,即便是皇上面前也不曾這樣自打耳光、誠惶誠恐過!
有此想法的肯定不止一個人,商嵐神情也很是不好看,幾位侍衛也都住了口,同時想起,當初先皇頒下詔書,言說楚無傷十大罪狀,滿朝文武,哪個敢開口替楚無傷辯解一句?
偏就神農山莊姬扶疏,無所畏忌的敲響了登聞鼓,歷數楚無傷平生英雄事蹟,又在最後慨然宣佈要同恭親王齊淵恩斷義絕,那般絕世風姿,果然只能淹沒在歷史的煙塵中了嗎?
現如今,神農山莊世風日下,不過十年間,竟是再不復當初的超然地位!
“商公子,咱們走吧。”那侍衛又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