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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那手背上的青筋,不似年老之人正常所生,怕還是有些不妥的……但太醫都在這兒未說話呢,她個毛孩子自是不敢亂開腔了。

待小廝抓了藥來,快手快腳守著熬好了端來吃下去,老夫人愈發神色安詳了,眾人方才鬆了口氣。

幾個小的跟著竇元芳出了養和堂,外頭天色已黑了,廊上雖點了燈籠,卻是無甚好瞧的。於是胡沁雪出聲邀約道:“竇叔父可否賞光移步至琳琅閣坐坐?”

眾人皆以為他這般持重嚴肅之人是不會與他們一群小孩子玩到一處去的,哪曉得他卻不動聲色望了江春一眼,道:“也好。”

自有丫鬟在前引路,於是,幾個小的就似條長長的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頭,搖搖擺擺著去了胡沁雪的院子。

幾人進了屋子,見那竇元芳真似個長輩似的揹著手站在窗前望著那盆水仙,幾個小輩自是不敢坐下了,只陪著他瞧那綠油油的水仙。

倒是那徐純大愣子受不了這沉默,無話找話的開了個頭:“咦……你們瞧,這水仙可是要出花|苞了?”

眾人低下頭去,果然水仙株中間的杆上有塊小小的凸起,就與蒜薹要開花了似的。

“你別提了!我這兩株水仙可是費了好些功夫侍弄的,本早就該開了的……都怪那狗東西,那日將花盆抱出去曬太陽,被它個小饞嘴啃了半截兒……啃過之處就有個小花|苞‘胎死腹中’哩……可把姑奶奶我氣炸了!”

可能是曉得胡沁雪正在訴說它的“英雄事蹟”,那小獅子狗還滴流滴流跑過來,將脖子上的鈴鐺甩得“叮鈴”響。

眾人自又將眼神放在那狗子上,江春卻是曉得它只認胡沁雪的,無意去逗惹它,自轉開身子,四處打量起來。

“小友,可否與為兄來一道?”是徐紹在喚他。

思及白日間他那欲言又止的神色,怕是真有話對自己說吧……江春跟著他來到了外頭院子裡,找了個燈籠能照見的地方站定了。

“紹哥哥可是有話要說?”

面對江春的“開門見山”,徐紹又有些不自在了,只將手握拳放嘴邊虛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道:“小友此次升學試考的不錯罷?愚兄卻是望塵莫及。”

“紹哥哥謙虛啦,我卻是個自大的,考過就過了罷,在意那些卻是徒增煩惱。”

徐紹見她真心實意勸慰自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只想到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得見了,又將心內那羞赧壓下去,試探道:“愚兄有一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江春聽那“不知該說不該說”的套話,想到後世惡搞的“那你就別說”,若自己回他這麼一句……定會將他堵得面紅耳赤了吧?想到那場景,江春忍不住就“噗嗤”一聲笑出來。

徐紹聽她笑起來,倒不覺有甚。只站視窗的竇元芳卻將那笑看了去,暗道:兩人黑漆漆站那兒互訴衷腸了吧?不知說到甚,倒將這小兒逗得展顏了。

看他們站在光暈裡,只覺著那小兒眉目輕靈,眼神柔和地望著那俊俏小郎君,倒是天造地設一對……只是,他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凝神一聽,那小郎君吞吞吐吐道:“其實,其實,愚兄心悅於你。”

“轟!”元芳只覺著耳旁似有風吹過,又似有炮仗炸開……這是在表露心意了?

“嗯?紹哥哥你將才說了甚?起風了,我沒聽清哩。”原來是江春抬頭去看那院裡的樹木,未留神他冷不丁說了句甚。

那徐紹的臉一下就紅了,也不知是羞得還是惱得,好容易鼓起的勇氣,就被她這輕飄飄一句給戳破了。

竇元芳卻是暗自鬆了口氣,也不知是何因由令他放鬆下來。

那感覺就似自己不為人知的寶物,突然被旁人見著了,見他人凝神打量那寶物,似乎在猶豫可要將它據為己有,他不自覺提了一口氣在心間,一時覺著自己的寶物就是寶,那人也是慧眼識寶,一時又覺著這是自己獨有的,不可贈與他人……突然,那人看了兩眼又兀自轉過頭去——他大大的鬆了口氣,寶物還是自己的就好。

這種感覺愈發令他不自在起來……就與院中不自在的徐紹一般。

見他再次鼓起勇氣,又要重來一輪表露心跡了,竇元芳居然鬼使神差的喊了聲:“你二人快些進來,外頭風大。”

於是江春就對著他齜出一排小白牙,悠悠地進來了。

只餘徐紹在後頭暗恨自己沒把握住時機。

二人自是未見著竇元芳嘴角隱秘的笑——好在寶物還是自己的。

屋內胡沁雪後知後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