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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奪了命的,江春自從穿來後就格外重視起居調攝,前年在胡府經了又驚又怕的一遭病了半月;去年春日裡早起晨讀吹了春風病了幾日;江春|心想,自己精心調護著,原以為今年能躲過一場呢,今日經了這場秋日的風雨,傷風感冒怕是又跑不了的了。

突然,她只覺得肩上後背一暖,一件猶帶著溫熱氣的衣裳就披到了她身上。

江春不作他想,此時此地,定是徐紹脫下了自己的外衫。

那是件月白的如意紋長衫,將才見著他穿著剛到膝上兩寸;放自己身上,卻是到腳跟了的,就這麼片刻的功夫,外頭濺進來的雨水就將他衣腳打溼|了,江春忙不自在地往內裡移了兩步。

直到站定,見到徐紹只著了單薄的月白色短褐,他雖極力地控制了不在秋雨裡瑟瑟發抖,但還是可見他露在外的手腕凍成了暗紅色……她才想起,還未道謝呢。

江春忙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感激道:“多謝紹哥哥。”

想想總覺著不好意思,又補充道:“要不還是紹哥哥穿吧,我在家做農活習慣了的,也倒不覺著怎冷。”說著就要將衣裳拿下還他。

徐紹卻不忍她咬緊了唇硬撐的樣子,忙本能地伸出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只待感覺到手底下那團軟軟的小手比自己的暖多了,徐紹才反應過來,自己按住了小友的手……也太軟太暖了些罷,他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臉。

江春卻未在意這個,只覺著徐紹的手太涼了,愈發過意不去,男子體溫一般要比女子高些的……他這樣,恐怕是要著涼了。

但還給他,他也自是不會要的……唉!只盼著這雨快些停下才好。

但高原氣候就是夏秋雨水多,尤其秋日,連續下個把星期的也不少……這次野遊前館裡該好生翻翻黃曆,挑個豔陽天的。

兩人各懷心事地對面坐了,平日坐上還嫌冰涼的石凳,現也不知是坐久捂熱了還是外界氣溫太低的關係,居然覺著異常的暖和。

亭外的雨還是下個不住,絲毫停下的意思皆無,江春愈發愁了,也不知胡沁雪二人怎了,要是下山了還好,若滯留在半山……徐紹估計也料到這處不妥了,安慰道:“小友莫憂心,待這雨勢小些,我出去找找看,若還找不著的話,該是已轉下山了。”

江春也只得點點頭,現雨勢如瓢潑,自己連這亭子都出不了,亦是無法的,於是愈發縮著眉望著雨幕發起呆來。

徐紹卻是見不慣她這般樣子的。

在徐紹印象中,這位小友總是令他出乎意料的。想他母親生於業醫之家,自己從小就在母親教導下習醫認藥,後又跟隨身為太醫的舅父行走南北,在同齡人中,他是自帶一股傲氣的。

當第一次聽聞有人會“活人術”令人起死回生時,他自是不信的,在醫者眼中,壽夭自有定數,人力豈能與天數抗衡?誰知卻硬是被表妹形容得神乎其神,彷彿真有其事似的,於是他也就留心起來,打定主意自要看上一番,瞧瞧是何等宵小敢這般欺世盜名。

誰知在熟藥所見到的卻是個五六歲的小丫頭?表妹五六歲時字都不認幾個呢,整日間除了哭就是鬧得,他心內疑竇叢生,怕是身後有高人指點的罷?本想著下一集能當面問問是何方高人在指點她,誰知他在熟藥所空守了一日,也未得見其人。

於是第二日,他就迫不及待叫上表妹尋到她家中去,想著若是家中長輩指點的話,倒是可以會上一會。誰曉得所見之江家人,皆是老實巴交的農人,斗大的字不識一個,談何醫術,他頗有些失望,本帶著滿身銳氣、全副武裝前來……誰知這小友卻用她一番“性命重於性別”的言論讓自己鎩羽而歸,到最後也未問出她到底師從何人。

既然她有意迴避師從之人,那他就愈發要格外留意,每集她來賣藥,觀那車前草與白果皆處理得乾淨利落,愈發堅定了就是背後有人指點的想法……可苦於每集觀察,每集皆無收穫。他也就漸丟至腦後了。

直到前年二月間入了這弘文館,雖從小與舅父雲遊四海,未上過正經私塾和族學,他與表妹皆是透過舅父與陳之道夫子的私交送進來的……但他仍是有些傲氣的,要與那些剛從私塾升上來的小學生做同窗,他有些覺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但陳夫子只予安排了丙黃班,也就無法了,只想著待第一次月試後定要升班的。

誰知道才入學就聽表妹說自己與那會“活人術”的小姑娘同寢,他有些意外,心想她能考來縣學,該是不錯的。所以當聽到表妹說要使人往學館去告她一聲不用留門的時候,他就“不經意”地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