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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忍不住撓上了,只見才片刻的功夫,他手撓過之處,刷刷就紅了一片。

江春反應過來:這是過敏了!

還不及阻止呢,他又對著眼鼻和脖子使勁撓了一下,那紅紅的面板瞬間就腫凸起來,高出周圍正常面板一片,邊界清晰,上頭還隱約可見細細如針尖子大的紅點點……以小江春現在的眼力看去,頗有些可怖。

“莫撓了!”可惜她的阻止已是晚了的,“癢”是人體最難以忍受的感覺之一,成年人尚無法抵制住呢,更遑論是個孩子了。只見他實在忍無可忍,亦顧不上從小的教養了,只將花束往旁邊石桌一放,伸手照著衣領以上暴露出來的面板撓起來,紅腫一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來了。

果然,才片刻呢,他說話聲也沙啞了,像喉間有甚異物梗住了似的:“你們快去飯堂罷,晚了打不到飯食又要哭鼻子……我現頭有些暈。”

江春迅速在腦海裡分析起來,見他先是鼻腔發癢,打噴嚏,後眼瞼發癢,直到全身,現今連白睛亦布上了血絲、喉肌亦是水腫充血了,這是典型的過敏現象。觀他剛才用拿花那隻手捂口鼻愈發嚴重的情形,該是花粉過敏!

小江春忙將那愈發蔫萎的海棠花束,遠遠扔到一邊去,那兩個小冤家居然還對她怒目而視。

江春扶額:你們倆可知這解語花才是罪魁禍首?你們可知過敏有多嚴重?處理不及時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尤其是徐純這種鼻塞喉肌水腫的,頭暈乏力,已經影響到呼吸功能了。

江春也不與他們囉嗦,只指著學寢問徐純:“可還能走得下去?”對方點點頭。

胡沁雪這才反應過來,大愣子可能是沾染上什麼了:“喂!你可是將才摘花碰上疫毒瘴氣了?”

徐純只覺皮癢難忍,心不在焉答道:“剛才是摘花時就有些發癢。”只嗓音愈發嘶啞。

小江春忙叫了胡沁雪,兩人一人站一邊,將徐純給攙扶著離了這海棠花粉瀰漫的空氣裡。待慢慢離了山坡,脫離了過敏原,他還倒有心思玩笑了:“誒,你個黃毛丫頭真有法子,倒是不甚癢了呢。”

花粉過敏是一種常見的過敏反應,多因花粉內攜帶的蛋白與人體自身蛋白髮生特異性反應而導致,因花粉吸入的途徑主要是口、鼻等呼吸道,外加面板黏膜直接接觸,故主要引起以呼吸道症狀為主的眼鼻發癢、噴嚏、流淚、鼻塞、膚癢等不適。

當然,這是後世西方醫學的解釋,早在兩千年前,中國古人就已經認識到這種因外界空氣攜帶因子造成的疾病了,就是胡沁雪所言的“疫毒瘴氣”。

花粉過敏若發生在現代,多以抗組胺藥物氯雷他定、撲爾敏或者糖皮質激素強的松等治療,但這些藥物均存在或藥效短、或藥後易復發、甚至依賴性等隱患,調理起來倒是沒有中藥來得便宜。“前世”的江春在臨床上也遇到過好些了的,處理都還算成功。

故她自是先冷靜下來,只繼續攙扶著徐純往學寢去,路上學子倒是不多了,早都用過飯食回學寢午休去了。幾人一路行來也未遇上一個同班的,只在學舍樓下見著獨自行走的高平,江春這才想起來,他也算是乙級的師兄了。

眼見已無人可以求助,她只得問清了徐紹的學寢,向高平求助,請他往徐紹那邊去喊了他來幫忙,高平倒也未推脫。

因不放心留下胡沁雪獨自照看徐純,她只得使著胡沁雪去熟藥所買些等分的桑葉、菊花、白芷、薄荷、皂角刺等藥物來,胡沁雪本就從小耳濡目染,藥材堆里長大的,一聽她提頭自是反應過來了,不待她說完就一股風似的出了學館門。

“疫毒瘴氣”相當於後世所謂的過敏性鼻炎、結膜炎、蕁麻疹等疾病,其發病機理多為風溼、風熱蘊結於面板、血液而作癢,血行不暢則色紅起疹,中醫使用清熱解毒、涼血祛風的藥物外洗亦能將這股風溼之氣祛除,待發作期一過,病情穩定下來後,再予些祛風固表的湯藥,好生調理一番,要根治亦是有可能的。

二人還未到得學寢門前,就見高平領了徐紹出門來,幾人合力將徐純攙扶了進去。

小江春想起什麼來,急忙往珍饈堂去找灶上師傅,死皮賴臉好話說盡地討要了一撮鹽巴,拿到徐紹那兒,用熱水泡開攪化了兌成淡鹽水,取根空心的竹節子來,用竹節子將那淡鹽水灌進徐純口鼻內,待鹽水順著呼吸道沖洗過一番,將那附著在粘膜上的花粉給沖走了,當然也有消毒的作用,他就道嗓子不腫了,可以正常發聲了,要去將胡沁雪給喚回來。

江春:你們兩個要不要這樣“一刻分離不得”,這事件是打通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