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
她嘆了口氣,餘光剛好瞥到了趴在前臺打盹值班的小二。
王韞目光一閃,果斷地把燭臺擱到檯面上,騰出一隻一手輕輕推了推店小二。
店小二冷不防地被王韞推醒,懊惱極了,眉宇間浮現出不耐之色,張口便要罵人,但乍一看是王韞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睡眼朦朧地抬起眼皮疑惑地看著王韞,“娘子這麼晚了有事嗎?”
“有。”王韞言簡意賅道。
王韞這麼答了,店小二再不滿此時也只能支起半個身問王韞,有啥事白天不能吩咐清楚非得晚上來找他。
他懶懶地眯著眼,兩隻眼睏倦地四處亂瞟,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王韞手裡的菜刀。
王韞:……
店小二:……
店小二往後猛地一縮,驚恐地看著她:!!!這位娘子?!!
王韞:……
王韞默默地把菜刀收到了身後,乾咳了一聲道,“我想要拜託你一些事。”
店小二被嚇得不清,心驚膽戰地問道,“娘子你大晚上拿刀做什麼?!”
王韞:“咳咳……你們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命案?”
王韞這麼問,店小二漸漸放鬆了僵直的身子,眼珠一轉,也不怕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換臉似地笑嘻嘻道,“娘子可是怕了,拿著把刀防身?娘子不必害怕,我們登記嚴著呢,料他們也不敢來。”
王韞想小二或許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她現在也不想解釋,而是預設似地胡亂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有些怕。只是我剛剛聽到有女子的哭泣聲,我害怕是有什麼人半夜碰上了歹徒,想找你和我一起去瞧瞧。”
“女子的哭泣聲?”
“嗯。”王韞壓低了嗓音,輕聲道,“你聽聽看?”
哭泣聲此刻已經很弱了,此刻能聽見木門吱呀的聲音,窗戶上糊著的油紙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女子的哭聲。
店小二側耳聽了會兒,瞪著一雙眼,瑟瑟縮縮道,“這……這……”
“你能否出去同我瞧瞧?”
小二聽了王韞的話,頭搖得就像撥浪鼓,連連道,“這……就不去了吧……要是真撞上了……”
王韞看店小二驚慌失色的模樣,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只好又跑回二樓敲了敲荀楨的房門,貼著門輕聲喊荀楨的名字。
門很快自內被開啟了,荀楨似乎未入睡,衣衫整潔髮絲未亂,他疑惑地看著她,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王韞手中的菜刀上,吃驚道,“這……”
“小友深夜前來?”
“我想麻煩先生和我去客棧外看一看。”王韞直接道。
荀楨也不問什麼事,點了點頭踏出門外,闔上門道,“走吧。”
“先生不問什麼事嗎?”王韞和荀楨一起往樓下趕。
“你深夜前來想必事出緊急。”荀楨答道,“待會兒再告知我也不遲。”
王韞點點頭,和荀楨快步走出了客棧門外。
出了門,哭泣聲也越來越清晰,夜風吹動郊外的野草,發出“沙沙”地細微聲響,王韞此刻驚疑不定,草木皆兵,心砰砰直跳。她左手握緊了燭臺,右手握緊了手中的菜刀,偏頭對荀楨苦笑道,“先生啊……我發現FLAG真的不能隨便亂立。”
荀楨:“小友若是怕,可以到我這裡來一些。”
王韞步伐一頓,既然荀楨都這麼說了,那她就不客氣地貼著荀楨走了。
此時野外月明星稀,夜空中掛著的明月散發著淡淡的足以視物的光暈。
哭聲越清晰,王韞吸了吸鼻子,驚奇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荀楨問道。
“我好像聞到一股煙味兒。”她鼻翼間似乎翕動著一股兒淡淡的煙火味兒,這煙味極淡,瞬間就被夜風絞碎吞吃了,“應該是我出現幻覺了吧。”王韞道。
她未在意,繼續往前走去,循著哭聲走,很快便趕到了哭聲源頭。
清冷的月光下,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正癱坐在田埂上,衣衫凌亂,滿面泥土和淚痕。
王韞無暇顧及女子,而是先警惕地環顧了一圈 ,見周圍沒其他人,才鬆了口氣,緩過神來看女子。
女子本一個人哭得悽慘,抬起頭見到他們愣了愣,片刻之後又仿若見到了什麼救星似地撲倒他們腳下,抖得如同篩糠,啜泣道,“你們……救救……救救我……有鬼……”她哭得厲害,上氣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