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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出個所以然,與其如此,她更希望出去走走,只是荀楨不去,她一個人新婚第二天就扔下荀楨有點說不過去。

荀楨顯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神情有些無奈“我同你去,只是有些事尚待我處理”

荀楨很忙,王韞發現了,聽聞荀楨即使致仕了,朝中發生了些難以決斷的事也會有人來專門詢問他。退休也退休得不安寧,王韞對此很同情。

“公務冗雜,要花上不少時間,我已經安排好了車伕小廝,小友不妨先去,江畔有家酒樓名喚停雲,午時我們便在此相見如何?”

荀楨已經百忙之中抽空安排好了一切,王韞受寵若驚地點點頭

可能是是荀楨人太好了,她反而大膽調侃起荀楨來,“先生可是昨日睹物思情,想舊地重遊?”

“興許是吧。”荀楨笑笑並未反駁,“去年上巳節我都是同學生們一起,如今和小友一起,也是一樁樂事。”

三月三上巳節,長空無瑕,清風吹過,拂落一地飛花。大梁城內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叫賣聲不絕於耳。

王韞坐在馬車裡,掀起了一角簾子,走馬觀花似地看著。

有憑欄觀魚的百姓,有走街串巷的貨郎,有揮著刀割肉的肉鋪老闆,也有測字的方士。

圍繞著方士的都是些文人公子,有光鮮亮麗之輩,也有衣服洗得青白的拮据之人,臨近殿試,想來都是在測算仕途。

另一邊有趕著毛驢的醉醺醺的老翁,有被團團圍住的說書先生,有揹著包袱,初到京城,緊張地兩眼亂瞟的青年。

人世百態一一展現在王韞面前,那是在宅院裡所看不見的,鮮活的市井生活。

馬車走得很慢,一路行來倒也順暢,卻在快到望江江畔時突然停住了。

車外人聲沸動,傳來一陣陣嘈雜的爭執聲。

“怎麼了?”本來在看京城市井百態的王韞莫名其妙地問車外的雪晴。

雪晴似乎也不清楚,“姑娘等等,我去問問。”

片刻之後,雪晴回來了,語氣隱隱有幾分擔憂,“前面似乎有乞兒觸怒了三位郎君。”

王韞一聽,圍觀的欲/望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她打起了簾子,探出一個頭。

雪晴有點慌,“姑娘別出來了,萬一出了什麼事衝撞了姑娘……”

王韞沒聽雪晴的話,從馬車裡鑽了出來。路前有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樹下圍著一層又一層的人,正指指點點彼此交談著什麼,喧譁得就像是鬧市。

“唉,這乞丐也是,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上了貴人。”

“那貴人也是個脾氣不好的,打發了就是,何苦動手呢。”

“要我說都是這些世家公子的錯!”

??有錢人和乞丐??貧富差距階級衝突??

王韞憑藉著個子小的優勢,不顧雪晴的阻攔,擠過了人群,雖然一堆人擁擠著氣味混雜不太好聞,好歹是擠進去了。她理了理歪掉的髮髻,把頭上的白玉飛燕釵重新扶正,定睛望去。

人群包圍中,站著三個衣著華麗的郎君,和一個仰面躺著不知死活的乞丐,乞丐的破木碗咕嚕嚕地滾到了一旁。

風吹得大樹枝幹輕輕晃動,枝葉嘩嘩作響。

站著的三人中以一位身著檀色團花暗紋直裰的郎君為首,那檀衣公子相貌生得極好,只是臉色黑如鍋底,一雙眼暗沉沉地陰鬱地盯著地上的乞丐。其他兩人拉著他的胳膊愁眉苦臉地勸著什麼。

“罷了,你和一個乞兒計較什麼。”著緗色的一位郎君勸道,“若不是我和陸兄攔著,你可鑄成大錯了。”

被稱作陸兄的另一位年輕郎君,一雙眼透露出告饒的意味來,“今日本就是圖個高興,子卿可別被這乞丐耽誤了心情。”

而乞丐正捂著心口“哎喲哎喲”痛苦地呻/吟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韞是中途擠進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拽了拽身側一個面善婦女的衣角問道。

婦女轉頭看到王韞的打扮吃了一驚,“這是哪家小娘子怎麼擠到這裡來了。”

王韞打扮和其他市井百姓有顯而易見的不同,也無怪乎婦女吃驚,但是王韞心底仍是把自己當做了現代那個普通的老百姓,行事缺少了幾分士族少女的自覺。

王韞笑了笑也不作答。

婦女倒是熱心地給王韞講解了起來,“剛剛那乞丐把主意打到那些郎君身上了,纏著不讓走。”

“那給點錢打發了不就是,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差錢。”那三個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