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任由盧愷之把他拽了過去。
羅安泰的目光從方以默身上收回,又對張廷溪無奈的笑道,“子卿。”
張廷溪黑著一張臉,只是面對著溫柔好脾氣的羅安泰實在不好發作,只能悶聲悶氣地回到座位上,“無妨,我回去便是,先生既然快來了,你要快些回去罷。”
羅安泰一次收拾了兩個,王韞對著羅安泰豎起一個大拇指。
羅安泰眨了眨眼,疑惑地回望著她,顯然是不懂王韞豎起大拇指到底是何意。
王韞笑著解釋道,“此舉是誇讚之意。”
回門那日荀楨不吝嗇對羅安泰的欣賞之辭,稱他日後必將一鳴驚人,王韞尚有些不信。現在瞧瞧他軟軟的樣子解決了兩人的矛盾,她也不得不信了荀楨所言,對羅安泰多看了一眼。
方以默抄書抄得手痠現下最怕荀楨,羅安泰不僅提了荀楨,甚至找了和方以默關係要好的盧愷之作援軍。
而張廷溪對荀楨的敬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傲嬌,羅安泰對他笑得溫和,張廷溪自然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羅安泰一下子便找準兩人的軟肋,不愧是被荀楨另眼相看的小白兔。
也幸好羅安泰是個誤入人間的小天使,專注和事佬一百年。要是羅安泰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那青房的日常就夠荀楨頭疼了。
羅安泰聽到王韞如此直白地誇他,很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模仿著王韞的動作,也對著王韞豎起了個大拇指。做完他輕輕地抿了抿唇角,含蓄地笑了。
王韞差點捂著心口倒地不起。
待荀楨踏入青房時,見到的便是一副平靜祥和的畫面。
日光穿過敞開的屋門,在地上打出斜斜的光影。
方以默等人都已經回到了位子上坐下,神情專注地對著桌上攤開的書本,乖乖地念書。
羅安泰的勸阻成功防止荀楨看到他兩位學生大打出手你死我活的慘劇發生。
荀楨踏入青房,方以默第一個站起來拱手給荀楨行禮,抄了這麼多天書,方以默如今性子果然如荀楨當初所言穩了不少,雖然維持不了多久但到底不敢再肆意妄為。
他私下裡就曾和王韞吐槽過,怕荀楨一言不合又叫他抄書。因為抄書的事他已經被他父母唸了不知多少遍,只罵他不識好歹。
荀楨拿著書,環顧了一圈室內。
平靜地有些詭異。
發現今日真的未發生張廷溪和方以默的日常吵架時,荀楨才收回目光,把書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笑道,“今日怎麼未見有榮和嘉儀。”
王韞因為剛剛的風波,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方以默和張廷溪身上,也一直未發現異常,等荀楨點明才發現,缺少了林飛花他們兩人。
荀楨的學生都是準時的好孩子,放在平時方以默和張廷溪那麼大動靜,齊靖善早站出來為他的發小善後了。今天兩人一同缺席倒是頭一遭,確實有些奇怪。
她朝張廷溪看去,張廷溪顯然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荀楨見他們都不知情,也不再詢問,低垂著眼,看向桌上的書,像是不在意,“相必兩人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既然如此,我們先開始吧。”
荀楨不在意開始講課,王韞卻無心聽荀楨到底在講些什麼,她左手支著下巴,右手隨手在書上標著標點來幫助她斷句,腦子裡卻在想著張廷溪和岑零露的事,不管是不是換了個時空,同學的八卦果然是最吸引人的。
張廷溪他會暗搓搓在紙上寫著含有岑零露名字的《野有蔓草》,很像現代姑娘們會偷偷在紙上寫喜歡的男生的姓名。
這些微小的相同之處使王韞心中湧出淡淡的暖意。
“野有蔓草,零露潯�猓�忻酪蝗耍�逖鑀褓猓�忮訟嚶觶�飾以綱狻�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王韞像被張廷溪附身了一樣,筆尖輕動,流瀉出一行行已經有些模樣的字。整個人笑到顴骨都要飛出去了。
直到她面前出現了一本書,拿書的人低頭望著她,平靜地微笑道,“含玉,我方才說了些什麼。”
日,忘記在上荀楨的課了。
王韞迅速收斂了笑容。
荀楨見她表情轉換得如此之快,無奈地握著書輕輕敲了敲她的桌面,也不追究她上課走神的行為,只是嘆道,“下次莫要如此了,我想含玉你抄書應是抄夠了吧?”
此話一出,殺傷力甚大,王韞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