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皇后面色有些憂慮,“你說,太后召見青年才俊進宮,是不是在給廬陵公主相看人選?”
心悠辦事穩重,口風緊,人也忠誠。在連著幾件大事處理得讓人抓不到毛病,熊皇后也開始真正的信任起心悠來,遇事總是喜歡找心悠商議。
心悠眉頭皺了一下。也有些不確定,看著熊皇后的臉色,將話鋒轉移了開來,“廬陵公主雖然跟洛王交好,可是沒有重要到太后娘娘會為了她的婚事籌謀,奴婢瞧著這進宮的都是有幾分才華的,是不是想要給洛王選一位太傅,洛王也過了入學的年紀,之前鬧得南書房是雞飛狗跳的,沒有太傅願意教導洛王。太后娘娘又是一心偏愛洛王,自然是不能看著洛王荒廢學業,奴婢也問了,其中也有跟顧氏有關係的人在,恐怕同昌大長公主也做了不少的準備。”
真要比較起來,廬陵公主的重要性還不及洛王重要,這洛王可是皇貴妃所出,皇貴妃又是出自顧氏,皇上和太后又格外的偏疼洛王,雖然洛王年紀小,也已然是儲位最大的威脅。也因此,對於皇貴妃和洛王稍稍有個風吹草動,熊皇后可是比誰都要緊張。
心悠的一番分析,果然是熊皇后的心思轉移開來,心裡更加的憤憤不平起來,明明自己的兒子是嫡子,是理所當然的太子,偏偏殺出了個洛王,阻擋了兒子前進的步伐,熊皇后是無法嚥下這口氣的。不是沒想過除掉洛王,奈何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動過幾次手之後,將原本跟皇上就稀薄的夫妻之情,如今也只剩下面子上的尊敬了。
心悠何嘗不知道熊皇后內心想法,照她說,皇后如今是已經陷入了一種迷障之中,你說不得,說了之後皇后不僅不會記著你的好,反而還會怨恨你。她從前在這方面是吃過虧的,現在她是明白了,只要維持皇后該有的體面,才能更好的護住定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過多的心思,才會看的清楚,皇上並不是容易擺弄的,也不是遵循傳統的,皇上有野心,想要創造大齊盛世,會希望大齊能永遠繁榮昌盛,所以他不會選擇性情有些柔軟的定王做為繼承人,他肯定會培養一位能接替他創下的大業併發揚光大的繼承人。
在公卿世家中,定王可以成為一位合格的家族領導,但是不會是堅韌、強悍的皇上眼中的繼承人,如果皇上想要定王繼承,應該早早的就做了安排,如今分出王府,無形之中說明了他的態度。這一切,不過也只是她的猜想,皇上心思深沉難辨,她一個小小的女官又怎麼會能撥開迷霧見明月?
“大姐姐,大姐姐。”五皇子阿離看著突然發愣的廬陵公主,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回過神來的廬陵公主有些歉疚的看著五皇子阿離,“阿離,你剛剛說什麼?”態度磊落大方,絲毫沒有走神的窘迫。
五皇子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湊到廬陵公主的耳邊,“大姐姐,你是不是在想皇祖母為何這幾日召見不少青年才俊進宮?我偷偷有聽到皇祖母說其中有大姐姐將來的駙馬。”
廬陵公主再怎麼老持穩重,也不過是豆蔻年華少女,聽得五皇子這般說,飛霞染進了白皙如玉的肌膚中,白了一眼五皇子,“你怎麼又不學好,這話要是讓人聽進了,宮裡宮外又得生出不少風波來了。”卻是出於內心的擔心和疼愛,“前一波風波還未盡,你最近就乖點兒,別再讓人抓到了把柄去。”
“唉,你說那些人怎麼就抓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啊,”五皇子憂傷的託著腮,他最近被禁足,看管他的人又增加了不少,想要出去透口氣的難度無形中也上升了不少,“真是討厭,一堆民生的事情擺在案頭,偏偏總是盯著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才能真正自由啊。”
廬陵公主點了點五皇子的額頭,“等你長大,還有好些年了,多大點孩子,還做出這樣子來,真真是好笑。你也別把他們放在心上,這些人就是這樣,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不足,慣會從別人身上挑毛病,這人有一雙眼睛,都被他們給浪費了。就當耳邊風,吹過了就完了,真要放在心上,估計這一輩子都不能有一日安生。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怎麼說去,自己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要說五皇子為何喜歡廬陵公主,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廬陵公主從來不把五皇子當成是小孩子,總是有一種平等的態度在跟他說話,也無形之中滿足了五皇子小小的心思。
五皇子在炕上打了個滾,滾到廬陵公主身邊,雙手支著下巴,“還是大姐姐會說話,這下子心裡舒服了不少,”看著廬陵公主嫻靜的繡花,又開始打趣起來,“大姐姐就真的不關心將來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