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以往她所做下的那些事情而後怕不已。這宮裡,果然跟一般後宅不同,她以為自己的黃雀,但料不到自己也是蟬。
看著郝氏臉色青白交錯、神情驚疑不定,熊皇后語氣也軟和了下來,“嬤嬤,有些事情本宮不說,哪是因為你還沒有碰觸到皇上的底線,只要嬤嬤沒有犯下過錯,皇上自然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如今形勢不同了。皇上,他需要皇貴妃,所以,皇貴妃必須得是好好的,後宮不得干政,不管前朝發生什麼,與後宮都無關。所以,嬤嬤,以後安份一些,不該聽的不該看,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皇上要本宮最近一段時間把後宮清理一下,看來,的確是有不少人觸到皇上的逆鱗了。”
郝氏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涼透了一般,嚥了咽口水,滋潤了一下覺得無比干啞的嗓子,“娘娘,皇上是如何跟您說的?”看到熊皇后冷厲的目光,郝氏慌忙的搖手,“娘娘,奴婢不是故意要問這些的,奴婢是關心娘娘,怕娘娘心裡覺得不好受。您畢竟是皇上的結髮妻子,又是共過患難的,奴婢怕皇上因為皇貴妃委屈了娘娘。”
熊皇后的氣勢收回了些,神情悵惘、迷茫,帶了淡淡的委屈、不甘心,又有認清現實的無奈,“嬤嬤,不管皇上做什麼樣的決定,從來都沒有本宮置喙的權利,本宮能做的,就是按照皇上的意思來,別碰觸到皇上的底限。”
郝氏慌忙的低頭,忙道,“是,奴婢記住了,奴婢以後都安安分分的,絕對不會再給娘娘添麻煩了。”
熊皇后看了看郝氏,目光移開,落到炕上已經做好的明黃色寢衣上的金龍上,長嘆了一聲,“嬤嬤,廢話本宮不想再多說了,希望嬤嬤是真的將本宮的話記在心上了。”
郝氏一驚,復又急忙的表態,“娘娘您放心,奴婢以後絕對不會再擅做主張了,奴婢以後就按娘娘的吩咐來,不會再讓娘娘操心了。”
乾清宮東暖閣內,昭宗帝負手在背,手上把玩這一隻不過嬰兒拳頭大小、巧奪天工的銀質鏤空雕花累金香薰球,目光落到正中牆上掛的一副按實際比例縮小而成的【大齊九州輿圖】,輿圖上還標註了一些地方。
孫耀看著昭宗帝對著輿圖的事件太長,忍不住開口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改歇歇了,您今日也忙了一整天了,已經連著好些時日您都沒有好好的閤眼了。皇上,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孫耀,廣平候府可有訊息傳來?”昭宗帝依舊看著輿圖,打斷了孫耀的一番嘮叨,孫耀將關切的話給嚥了下了去,卻怎麼也不好開口彙報昭宗帝想要的訊息。
昭宗帝見孫耀半日沒有反應,並轉過身看著孫耀,難得好心情的取笑,“你這是怎麼啦?舌頭被咬了,平時你不是一堆的道理嗎?怎麼現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還是姑母仍舊將此事瞞著,沒有將事情告訴明珠?”
孫耀此刻是真的沒有心情去理會昭宗帝的玩笑話,他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這話怎麼說,開頭可是個難事?偷偷瞄到昭宗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孫耀忙掛著笑,急急的說道,“啟稟皇上,同昌大長公主殿下是沒有準備說,可是這平國公是個急性子,將事情給說了出來。”說道這裡,並閉上了嘴,後面的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低著頭,就怕看到昭宗帝一臉不滿的表情。
昭宗帝挑眉,怎麼這就完了?最關鍵的都沒有說,並咳了咳。
孫耀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不停的給自己勇氣,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將話說了出來,“奴才聽探子說,這樂安郡主開始是不相信,後來平國公又說了兩句話,最後,最後,”還在垂死掙扎,看看能不能想出最好的法子,但是這周圍的一陣陣的寒意四面八方的朝自己湧過來,孫耀都能看到自己腳下踩著的路四周都陷了下去,就剩自己站在中間,就怕自己有個不小心,就跌入到萬丈深淵中,從此了無天日。
用力的嚥了咽口水,是乾涸的嗓子多點滋潤,“平國公說話的時候,郡主正在吃糕點,然後就被糕點給噎住了,驚動了太醫,太醫說郡主是受驚太過,開了寧神湯,早就歇下了。聽同昌大長公主的意思,怕是要等郡主消化了此事之後,再跟郡主商談。”好不容易將話說完了,孫耀覺得自己的生命也到了盡頭,就看著閘刀什麼時候落到脖子上了。
只聽到清脆的一聲,孫耀的心也跟著動了一下,只不過這一動,差點心臟就跳了出來,孫耀此刻是不敢抬頭的,就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要了自己的小命。
好像用東西碰了一下自己的腳,孫耀試探的睜開眼,發現自己青色暗紋歧頭鞋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