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爺子既然對這事兒拍了板,就是代表這個錢非出不可了。至於是誰出,誰出多,誰出少,那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王氏快速的在心裡打著小算盤,楊鐵柱和林青婉對視一眼,楊鐵根悶頭坐在那裡,姚氏則是滿臉愁容。
王氏算盤打的最快,所以她率先跳出來。
“爹,我和相公也巴不得四弟這次能考中。四弟考中了多好呀,家裡就出來個秀才老爺,說出去多有面子,還可以免賦稅,四弟當了坐館先生,我們家大郎二郎三郎也可以跟著一起沾沾光……”
不得不說,王氏很會迎合人的心思,把楊老爺子、何氏還有楊學章都說的滿臉笑容,直點其頭。
“但是——”先是賣好、迎合,把人給捧高興了,緊接著應該就是描述自己的困難了吧。“但是爹孃你們也知道,相公他天天遊手好閒,我又管不住他,讓他去打個零工來貼補貼補家裡,他總是推三阻四……還有這麼多孩子……孩子好久都沒添過一件新衣裳了,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呀……”說著說著,王氏就哭起來,不同於平時嚎喪,而是哭得極其讓人同情可憐的那種,嗚嗚咽咽的。
楊鐵栓本來聽到媳婦揭自己短,心裡還有點不舒服的。但是,一想到媳婦這樣是為了給他們大房省銀子,就立即閉上自己的嘴,也裝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來。
楊老爺子想了想,也是,大房孩子多,老大又是個不成器的。眼睛又轉向了二房這邊——
楊鐵柱和林青婉對視一眼。
林青婉想了想,清清喉嚨,開口道:“爹,別的我們就不說了,你也知道我和相公才成親,花了不少銀子,而且我聽相公說這些錢家裡一分都沒有給他出,都是相公自己上山弄來的。而相公弄來的銀子,也就剛剛夠我們成親,沒有其他剩餘……”
楊老爺子黑紅色的臉,燒了起來。二兒子成親那件事上,的確是老婆子做的不對,哪兒有兒子成親家裡不給出錢的。現在一聽到兒媳婦提起這事,他就覺得羞愧的厲害。
“不過,四弟既然要去幹大事,我們當哥哥嫂子的不可能不給些支援的。這樣吧,我們二房出5兩銀子。這5兩銀子相公他肯定是沒有的,您也知道。我就從我的陪嫁裡出了,當初相公下聘的聘禮大姑一概都給我陪嫁過來了,禮金也是壓箱底帶過來的。”這話是說給何氏聽了,免得她老在那裡絮叨楊鐵柱給她的禮金8兩8。
這下何氏可沒話說了吧?看,錢都補貼你兒子考秀才去了。
林青婉清楚今天要是不出點血,絕對走不掉的。與其到那裡唧唧歪歪,還不如直接車馬放明的給你看。
看,銀子就這麼多,楊鐵柱最近也沒上山,差不多都給你們了,你們還好意思鬧?
楊老爺子的心在林青婉的話裡是跌宕起伏,但是聽到二房還願意出銀子的,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覺得二房夫婦就是爽利,也不推脫訴苦啥的,這個兒媳婦也是不錯的,連自己陪嫁的壓箱底都拿出來了。
輪到三房了。
楊鐵根吱吱唔唔半天,吭了兩句出來,“爹你知道我沒啥錢的,就是孩子她娘平時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攢了些銀錢,大概有二兩多的樣子,我們就出二兩吧。”
姚氏心疼的臉都白了,她跟楊鐵根成親這麼多年,平時省來省去,就攢了5兩銀子不到,這一下就去了一半。
楊老爺子點點頭。估摸著三房跟二房一樣,差不多把家底兒都掏空了。
他轉過頭看向何氏,“現在總共有7兩銀子了,剩下的,你看咋辦?”
楊老爺子也不得不看何氏,因為楊家的財政大權可是掌握在何氏那裡,銀子都被何氏收著。不過楊老爺子估摸何氏那裡三十來兩應該是拿得出來的,剩下的再賣賣糧食也就夠了。
何氏一看楊老爺子看她,頓時就不樂意了,瞪大三角眼。“我看咋辦?我個婦道人家能咋辦?”
楊老爺子知道老伴兒又在犯糊塗了,捨不得掏銀子出來。
他沒好氣的瞪何氏一眼,“這可關係到你兒子考秀才,你要是不願意出錢,那就算了,學章也不用去考了。”
楊老爺子的‘殺手鐧’一出,何氏立馬蔫了。磨蹭了半天,開口道:“我這裡哪有什麼銀錢?天天家裡這麼多人吃飯。”
“行了,別說些雜七雜八的了。”楊老爺子不耐煩的道。
何氏一臉肉疼的說出一個數字。
二十兩?
楊鐵栓和王氏很是驚歎何氏的有錢,還有捨得。能讓何氏掏二十兩出來,那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