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踏上那片土地。
當時宗陽德跟著懷王打仗,只是個六品校尉,卻是幹了不少荒唐事情,懷王十分瞧不上這個人,卻也沒什麼辦法,而這次,皇上竟讓付將軍帶著宗陽德去……
懷王不用想也大概能猜到是寧妃和皇后給皇上吹了什麼耳邊風,無非是宗陽德當年跟著懷王攻打過趙家,所以很有些經驗……而皇上自然也不會知道宗陽德是怎樣一個草包便同意了。
懷王頭有點疼,然而他沒有說話的餘地,只能聽著皇上下了令,又說糧草前幾日早已出發了,明日便舉行送行大典,送付將軍和宗陽德出發。
下了朝後,周俊佑向著懷王走來,隨著散開的人群,周俊佑輕聲問懷王:“王爺,高將軍還沒有給您回信嗎?”
懷王搖了搖頭,面色不大好看。
周俊佑也嘆了口氣,道:“我昨日聽說,王大人那邊情況不大好,是派了死士傳信回來的,卻不知道信件內容是如何……”
懷王面無表情道:“無論如何,父皇已經下了這樣的旨意,再怎樣本王也無能為力。”
周俊佑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時一個人忽然吊兒郎當地走過來,而後一副和周俊佑十分熟悉的模樣將手搭在周俊佑肩膀上,道:“周大人怎麼了,愁眉不展的?”
而後他彷彿才看見懷王的模樣,連忙道:“懷王殿下。”
這人自然是的虞不蘇。
懷王瞥了他一眼,面色不愉:“虞大人。”
虞不蘇笑著道:“怎麼懷王殿下和周大人看起來都很不開心似的。”
周俊佑似笑非笑地推開了一點虞不蘇,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虞大人這樣……永遠活潑開朗的。”
虞不蘇想了想,道:“莫不是因為株州的事情?放心放心,微臣昨日算了一卦,這,趙家餘孽,此役必徹底滅亡!”
雖然他說的話,周俊佑和懷王是不大相信的,但好歹是吉利的話,懷王和周俊佑也不能直接反駁,此時皇帝身邊的內監總領魏英蓮忽然來了,細聲細語地跟懷王耳語一陣,懷王臉色變了變,對著虞不蘇和周俊佑微微頷首便跟著魏英蓮走了。
周俊佑見狀也想走,虞不蘇卻抓著周俊佑不讓他離開,道:“周大人,周大人,我有一件事兒要跟你說。”
周俊佑含笑看著他,心想看你要鬼扯什麼,敷衍道:“什麼事?”
虞不蘇道:“其實不瞞周大人說,我算過很多次,懷王前程,不可限量,並不是人臣之相……”
周俊佑臉色微變,伸手捂住虞不蘇的嘴巴,道:“你胡亂說什麼?!”
他也是真的急了,周俊佑官職是不如虞不蘇的,平日也喊他虞大人,這下卻是直接喊了“你”。
虞不蘇眨巴眨巴眼睛,眉毛一挑一挑的,眉毛裡的痣也跟著上下揚動,周俊佑抿著唇將他拉到無人角落,道:“大清早的,虞大人怎麼就跟喝醉了的人一樣?!剛剛您說的那是什麼話?!”
虞不蘇道:“我說的是真話……就跟當年我哥哥看出太后會成為太后一樣,我也看出了懷王殿下未來的路程。”
周俊佑冷著聲音道:“看你這意思,是要害的懷王殿下受天下人猜忌才滿意了?!”
“那自然不是。”虞不蘇擺了擺食指,“我知道周大人你是懷王的人才敢說的。”
“那你說這個,意圖為何?”周俊佑眯了眯眼。
虞不蘇道:“很簡單,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既然已知道未來,怎能不跟著應該跟的人呢?懷王殿下如今備受猜忌,身邊能用之人並不太多,而我,願為懷王殿下出一份力……”
周俊佑看著虞不蘇,似是想打量這個哪怕現在都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半響,他道:“虞大人想的太多了,王爺是個很安分的人,您說的話,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一些。不過,若虞大人想與王爺結交,倒也沒什麼,只要不提那些胡話就是了……”
虞不蘇立刻拍掌道:“當然當然!只是,王爺似乎不怎麼喜歡我,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冷冰冰的,哎。”
周俊佑意會道:“虞大人這是想知道王爺的喜好?”
虞不蘇點頭如搗蒜。
周俊佑道:“王爺不喜歡不老實的人,不喜歡神神叨叨的人,不喜歡滿嘴胡話的人……很不幸,虞大人,你三條全中。”
虞不蘇:“……”
周俊佑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只留下虞不蘇在後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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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