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比我大了五歲!”
懷王覺得她語氣有些奇怪,然而此刻他心中也是思緒萬千波瀾起伏,於是他道:“那麼以後便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多說無益,人前更不能提。”
“臣妾曉得。就是王爺那份單相思的心意,臣妾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左姝靜涼涼地道。
懷王扯了扯嘴角,揭開罩子吹滅了燈,按著左姝靜的肩膀讓她躺下,道:“睡吧,明日還要去宮內。”
左姝靜敷衍地應了一聲,轉身背對著懷王,懷王道:“之前對你那麼冷淡,是我不對,以後我便睡在蘊瑞堂了。只是才回京城,我有些累,等過幾天……”
左姝靜曉得他是暗示圓房的事情,當即便更加憤怒了,但眼下她說什麼也不對,只能裝作沒聽見,緊緊閉著眼睛,抿著嘴吧。
懷王見她背對著自己毫無動靜,猜得她是不想被自己碰,頗有些黯然地轉開了目光。
實際上他只是嚇唬與一下她,然而她以無聲給了懷王最好的回擊。虞不蘇那句“太后一點兒也不喜歡你”也得到了印證……
可那又如何?
懷王笑了笑,合上了眼睛。
***
左姝靜怒怒火攻心一夜都沒怎麼睡好,倒是懷王心裡平和又滿足且的確疲憊,一覺睡到了清早,這是頭一回左姝靜醒的比懷王早,眼下都泛起了一圈青黑色。左姝靜睡在裡頭,若要起身便要從懷王身上跨過去,實在於理不合,她只好從薄被裡鑽了出來,氣憤地看著懷王。
多麼端方俊朗的臉啊,看起來又正直又善良,怎麼卻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男人啊,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裴則把她送進宮,高宗讓她當寡婦,獨孤恨誆騙左姝靜,羅義害死了她又害死琉璃,懷王,懷王……
左姝靜憤憤不平,仔細一想,居然只有虞不蘇還勉強靠譜一點,起碼這三個月還真守住了那張嘴,沒讓懷王曉得她就是太后。但虞不蘇是個神棍,本身就不是個靠譜的人,且二十多歲了還未娶妻,也不見他正兒八經在修道,沒準兒,當初被誤傳的懷王的確不是斷袖,真正的斷袖卻是虞不蘇!
左姝靜就這樣委委屈屈地把周圍男性都在心裡小範圍地炮轟了一遍,最後又看回了懷王的臉,她有點慶幸懷王沒相信自己就是太后,不然自己巴巴地說了,又告訴他,自己其實已然對他有了那麼點兒女私情的意思,懷王曉得了,只怕非但不會高興,還會眉頭一皺,像昨夜那般說:“您比我還大上一些,是我皇奶奶”呢!
大上一些,能大多少,橫豎也不就是一個來月?!
皇奶奶……難不成他是這三個月內才曉得自己論者輩分是太后的皇孫麼?!那他好端端的,以前自己想象那麼多,喜歡自己的奶奶又是做什麼?!這孩子,若是小白菜,那就是焉了的壞白菜,若是豪豬,便是頭不明所以發瘋的豪豬,總而言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左姝靜一個人坐在床上盯著懷王憤怒了許久,懷王才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睜眼,便見左姝靜看著自己。
見懷王醒來了,左姝靜便維持著坐著的姿勢敷衍地道:“王爺您醒了,王爺早,王爺吉祥。”
懷王皺了皺眉,慢慢起身,順手拉了床邊細繩讓下人進來,道:“阿靜怎麼了?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左姝靜道:“沒什麼……”
懷王想起自己昨夜嚇唬她說這幾日要與她圓房,就那麼輕飄飄一句話,竟也能讓她悶悶不樂到清早,懷王也只能道:“既然醒了,應該叫醒我。一會兒,高義高忠會來府裡,虞大人和周大人也會來。”
左姝靜疑惑道:“不是要去宮內嗎?”
“太后去了,時間未到三個月,慶功宴不宜太過張揚,只在夜晚隨意擺一下便也就是了。”懷王解釋道,“故而白天我便讓他們來府內,也算先小聚一次。”
左姝靜點點頭,恰好下人魚貫而入,懷王起身,由下人伺候著更衣,左姝靜只坐在裡面,等懷王更衣完畢離開去了淨堂,才讓珠兒和碧雲給自己更衣。
珠兒瞧著左姝靜面色蠟黃眼下青黑,略有些焦急,道:“王妃殿下昨夜沒睡好?”
左姝靜打了個哈欠:“嗯。”
珠兒見她不欲多說,也不敢再問了,沉默著替她更衣,讓侍女端了熱水進來,給左姝靜擦手,擦臉,漱口,曉得一會兒虞大人他們要來,便給左姝靜輸了個隆重一些的髮髻,化了個頗為莊重的妝。
左姝靜懶洋洋地任她弄,完事兒了一看鏡子,也沒說什麼,無精打采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