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親手策劃了這一切,蔣欽已經回京,所以和蔣欽來往的那個死士不能留,而他最後的作用,便是幫太子刺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之前,她失去了孩子,自己又受傷的時候,左姝嫻躺在床上痛苦難當,唯一的寬慰就是因為自己這次受傷,所以皇上到底心軟,只關了太子三個月的禁閉。她甚至想,不管怎麼樣,哪怕她以後再也沒辦法懷上孩子,就衝著這個,太子應該也會一輩子對她好。
可她真的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太子策劃好的……
難怪那時候太子來看她,顯得那麼焦躁,臉上的神色那麼愧疚。她本以為那是因為太子在後悔讓小箱子來叫自己,所以才會這麼愧疚,卻原來,太子是在愧疚自己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那麼她呢?
左姝嫻捏著宣紙的手都在不斷地發抖,她在想,太子有沒有哪怕一刻稍微考慮過她?!孩子死了,她還活著,可萬一,她也死了呢?!太子當真如此心狠手辣?!
左姝嫻閉上眼睛,落下了眼淚,她好恨,可是,卻又很茫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件事,除了太子之外,皇后知道嗎?左姝嫻想,那必然是知道的吧。從把刺客引入宮開始策劃,沒有皇后的幫助那是不可能完成的。平日對她總是那麼和善的太后,知道她懷孕時那麼高興的太后……
左姝嫻想起太醫說她懷孕了的時候,皇后和太子都十分高興,當時她也覺得很幸福,而後來,懷王凱旋慶功宴上,皇后更是說了此事,顯然要將此事當做炫耀的籌碼,左姝嫻心裡很清楚,卻也並不算太介意,畢竟這對她沒有什麼害處。
但現在想來,在那對母子眼裡,自己和孩子,本身也的確就是籌碼吧?!
想要炫耀的時候可以拿去炫耀,想要當擋箭牌,就直接將她推在劍下……
推在劍下?
左姝嫻手一抖,忽然隱隱約約地想起了一件事。
那時候,她站在御書房外,明明離那劍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怎麼好端端的……好像,是有人推了她一下?!
左姝嫻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幾日她太過悲傷,壓根兒不敢過多回憶那天的事情,就算回憶起來,也主要是記得那個刺客的頭顱,沒有細想當時其他的細節。
那天……是不是真的有人推了她一把?那個人是誰?當時站在她後頭的,只有雀兒和小箱子……雀兒是不大可能的。
左姝嫻發著抖,將那宣紙慢慢折起來,藏在枕頭之下,而後只覺得渾身發冷,喉頭一甜,竟然嘔出一口血來。
雀兒恰好端了暖湯進來,驟見左姝嫻忽然嘔血,嚇的輕聲尖叫了一聲,將暖湯放在一旁,大喊:“喊太醫!娘娘咯血了!”
外面頓時忙亂成一片,雀兒趕緊拿了手帕替左姝嫻擦拭血跡,左姝嫻只緊緊地閉著眼睛,很快失去了意識……
***
左姝靜回了懷王府,頗有些悶悶不樂地樣子,懷王一看便曉得定然是事情沒按她想的發展,一問之下果然如此,他道:“你要想,她現在是太子妃,如果真的幫我們去對付太子,她要怎麼辦?”
左姝靜愣了片刻,道:“這倒是,可是,難道她不能選擇離開嗎?比如跟太子和離什麼的……”
“皇兄畢竟是太子,沒什麼和離的可能,天家沒有這樣的先例。除非,是皇兄主動休妻。”懷王平靜地道。
左姝靜道:“那倒是……誒,那如果是王爺呢?可能和王妃和離嗎?”
懷王挑了挑眉看著她:“嗯?”
“你幹嘛這樣看我。”左姝靜眨了眨眼睛,“我只是隨口這麼一問嘛!”
“不可以。”懷王認真地說。
左姝靜沒搞懂他是說,王爺和王妃不可以和離還是說,不可以隨口這麼一問,但想了想,不管是哪種好像本質上是一個意思,於是撇了撇嘴,道:“好吧,繼續說阿姐和太子。看來,除非太子妃主動跟我們提這件事,不然想策反她基本上還是沒有機會。”
懷王點了點頭。
左姝靜放棄了這個打算,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能了,你還是加把勁審問黎時輝吧。這一次機會難得,如果能把皇后和黎時輝私通的事情給審問出來,太子就徹底不能翻身了。不然……問題也有些大。”
懷王道:“其實黎時輝已經有些鬆動了,這也有你的功勞。”
左姝靜仰起頭,好奇道:“我做什麼了?”
懷王輕笑一聲:“你把皇后嚇病了,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