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姝靜想了想,忽然伸出手來,道:“我的玉佩呢?”
懷王回來後,她也觀察過,發現懷王沒戴著那枚玉佩,因為之前的確信了懷王“變心”的事情,左姝靜倒也沒有多想,只在心裡暗暗罵了懷王幾句便也就算了,眼下自然是要問他那玉佩的去處的。
懷王一愣,而後從腰帶裡拿出那枚玉佩,道:“在這裡。可……你怎麼曉得你的玉佩在我這兒?難道當時你真的是故意將這玉佩留給我的?”
“唔,不是。”左姝靜不留情地擊碎了懷王的幻想,“這玉佩是當年我無意中遺失的,後來我還找了好幾回,沒找見也就放棄了。上回年哥兒生辰,你喝醉了,雖然當時你還不知道我就是太后,但卻認錯了人,將我當做了太后,然後一個人叨叨絮絮地說了好多,也是那時候我才曉得,你竟然一直喜歡我,還認為我也喜歡你。哦對了,你還說,這玉佩是什麼囚中之鳥,幽蘭泣露……王爺啊,你也太能想了。”
懷王一邊聽一邊臉色微微變了,聽到最後一句,他忍不住道:“連這玉佩上雕刻之物的含義我也弄錯了?”
“是啊。這玉佩是我自己雕的,當初我學過這門手藝。你也知道,玉佩圖吉利,自然都是雕龍鳳一類的,所以我刻的是,鳳凰浴火,死而復生。”左姝靜道。
懷王低頭看了一眼這個玉佩,似乎在認真思考上面的圖案和鳳凰浴火之間的關聯,半響,他道:“雖然看不大出來,但這寓意卻是和你自己的經歷很相像。既然當初也是我無意中撿到的,那麼,現在物歸原主,也算是你自己的平安符。”
他說著便要將玉佩遞給左姝靜,左姝靜卻沒接,而是道:“既然你覺得這個東西是定情信物,那就好好拿著啊,幹嘛還給我啊。”
懷王苦笑了一下,道:“然而這並不是定情信物。”
“唔,此一時彼一時嘛……”左姝靜撓了撓臉,看向一邊。
懷王微怔,道:“阿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左姝靜臉微微紅了,道:“什麼什麼意思啊,還能有什麼意思啊……你不是挺會想的麼,那就自己想去啊,難道還要我說的很清楚……”
懷王伸手抓住左姝靜的手,道:“我就是以前想太多了,現在才不敢再犯同樣的錯誤。”
左姝靜的手微微縮了縮,到底沒選擇掙脫,只輕輕地反握住懷王的手——但依然不看他,狀若無意地看著其他地方——她說:“咳,這一次你盡情大膽地想吧,肯定沒錯,也不是自作多情……”
懷王頓了頓,而後便這樣握著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他沒有說話,然而顯然情緒有些激動,可也正是因為情緒有些激動,導致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左姝靜的左眼現在還青腫著呢……
左姝靜被他帶著往懷王身上一倒,左眼擦過他的衣服,她便發出了一聲悶悶的痛呼,懷王立刻反應過來了,當即鬆開她,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拿起了一旁的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了一些碧綠色的透明膏體,道:“很痛嗎?抱歉,我一時忘記了……我來給你上藥。”
左姝靜乖乖地坐著,看著他給自己上藥,因為太小心翼翼,懷王的動作看起來很有點笨手笨腳的意思,左姝靜嘴角微微上翹,道:“還好,不是特別痛——你開始打的那一拳才痛呢。”
懷王動作微滯,而後嘆了口氣:“抱歉,我的手勁的確有些大。”
“沒事兒,上沙場的人,手勁不大那才可怕呢。”左姝靜滿不在乎地眨了眨眼睛,只覺得左眼本來有點疼痛和火辣辣的地方上了那膏藥之後涼呼呼的,很舒服。
懷王為她擦好了藥,看著她,道:“所以,阿靜現在也喜歡我對嗎?”
左姝靜沒料到他還會折回來討論這事兒,愣了愣沒有說話,臉卻又紅了。
懷王只看著她,眼波流轉,情愫似有若無,左姝靜十分不自在地道:“我也不曉得……”
懷王道:“為什麼會不曉得?”
“其實,我覺得你也不懂吧。”左姝靜想了想,認真地說,“你當初,和我都沒有太多交流,卻輕易地喜歡上了我,那麼你喜歡的,實際上也並不是真的我啊。在你的想象中,我一定是那樣,滿懷哀愁,鬱鬱寡歡,渴望離開皇宮的女子,對不對?”
懷王道:“對。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你絕不是那樣的人。”
“你現在知道是現在,可當初,你喜歡的,是那個跟我截然不同,想象出來的女子。”左姝靜道,“實際上我是怎樣的,你想不想知道?”
懷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