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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再不吃飯,菜都涼了。”元非晚換了個話題,心裡想的卻是:她染水痘這件事,本就是二房下手的嫌疑最大;如今看來,果然坐實了這種懷疑嗎?

相比於內宅小院裡的冷清,外頭的接客廳裡,宴席已經開始了。

說是宴席,也不過招待兩個客人——吳都督和他的大兒子荔城公子。因為吳都督的品階更高,他坐了主位,一左一右則是吳清黎和元光耀的位置。元家還沒成年的孫子輩,所以只有元光宗和元光進充當陪客。

不管是巡視邊防還是討教詩詞,吳氏父子都是奔著元光耀來的。這會兒開席,當然是元光耀先開口。“吳都督親自到訪,我等有失遠迎!元某深感愧疚,先自罰三杯!”

吳煒和元光耀能算相熟,這會兒就笑眯眯地看著元光耀喝酒。“數月不見,元大依舊豪爽!”

他這話一出,元光宗的眼神就閃爍了一下。如果是一般關係的人,只會稱呼元光耀為元司馬;現在,吳煒以排行相稱……“那倒是,阿兄素來海量。”他殷勤附和道。

見二哥插話,坐對面的元光進的唯一反應是小心錯開眼,讓自己不與席上的任何人目光接觸。

吳煒在官場上混跡多年,這一幕盡收眼底,頗為玩味。他老友的兩個弟弟,好似不太省心?

但作為一隻合格的老狐狸,吳煒對此什麼意見都沒發表,只當自己沒看到。元光宗和元光進什麼人物,他早有耳聞,也就不怎麼樂意搭理他們。

至於吳清黎,他在見過禮後,眼裡就只有元光耀一個了——沒辦法,元光耀可是他的偶像!“簡叔,您剛才幫我改的那句,簡直太精妙了!我在此敬簡叔一杯,聊表謝意!”

在這裡插個花,因為元光耀號卿簡居士,所以吳清黎這麼稱呼。而省掉卿一字,足以顯出親近濡慕之意。

一聽這話,吳煒就連連搖頭。“清黎啊,不是我這個做阿耶的說你,”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臉上卻帶著笑,“你怎麼能用你簡叔的酒來謝你簡叔呢?難道咱們吳家連一壺酒也買不起了?”

吳清黎正準備學元光耀把杯中酒液一口喝乾,聞言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白淨面皮立刻就漲紅了。“父親……”

看他這窘迫模樣,吳煒哈哈大笑起來。自家兒子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此時如此表現,顯然是對今日之事上心得很了。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元光耀出言幫吳清黎開脫,“荔城,別聽你父親的,他這是把我當酒鬼了!”

吳煒立馬就不樂意了。“你看看,你看看,這還沒拜師呢,做夫子的已經可以在學生面前編排父親的不是了!”

“……父親!”吳清黎很想給元光耀留一個溫良恭儉讓的好印象,可惜老爹不配合,只能用語氣表示抗議。

瞧這父子倆的互動,元光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元光宗把這幾句話聽進耳朵裡,再看到吳清黎的神色,麵皮又是一跳。原來今天上演的是拜師大戲?得,這下有得麻煩了!

與此同時,隔壁後宅花廳裡也沒閒著。

元家這座宅子,主體建築有三棟,一字型排開。前院之間以石板路相互連通,同從南北兩個大門進出。每棟庭院中央都有天井,除正廳外有側房,再往外就是連線各房的甬道和角門。

三棟建築中,以中間的那棟最大,也最為雅緻,毫無疑問是大房的位置。元非晚的院子,自然也在這裡。

按理來說,老夫人理該居於正房。但出於某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她大部分時候是住在二房那頭的。元非晚一病,她更是得了理,以年老體衰、需人照料為由,根本不踏進大房的地界半步。

“那荔城公子果真和傳言中說的一樣,一表人才?”此時,李老夫人正詢問著一個剛回來的婢子。“你可看清楚了,水紅?”

“是,婢子親眼所見。”那被喚作水紅的年輕婢子恭敬地回答。

李老夫人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轉向膝前。“靜兒,這下你可滿意了?”

靜兒,正是二孃元非靜的暱稱。這會兒,她正坐在胡凳上,把臉埋在老夫人的裙邊,只露出小半張羞紅的臉。“祖母笑靜兒,靜兒可不依!”話是這麼說,但她的神態可不是這個意思。

老夫人就喜歡看元非靜這種女兒家的嬌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粉嫩嫩的臉頰。“放心,靜兒,祖母既然已經答應你,就一定會為你謀到喜歡的郎君!”她志得意滿地道,根本就沒想到元非靜前頭還有一個元非晚這回事。

“祖母!”元非靜嗔道,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