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報信的機會很小。”
不是他覺得人性本惡,但黃素怎麼說都是元光宗的正房夫人啊!元光耀和元光宗扯破臉,元光宗一定反過來怪她,對她難道有好處?而且,若老夫人真是隨口一說,她又告訴了元光耀,那不是更糟糕,裡外不是人?
“還有,”盧陽明繼續道,“我覺得元光宗大概早就想取代元司馬的位置了。但照他們的能力高低,只要元司馬一日不死,他就一日沒法繼承整個元家。”他說著,嘲諷一笑:“不過好像他們的老爺子也沒留下什麼東西,所以應該說,他覬覦的是元司馬留下的積蓄!”
可不就是這樣嗎?蕭菡被軟禁在長安,元非是遠在西北邊陲,元非晚又是女孩兒,元非永年紀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如果元光耀“不幸”葬身火海,剩下的一切不都是元光宗的?
做個通俗點的類比,一隻母雞和一隻羊。羊比較窮,母雞又把羊當做好朋友,便把自己的雞蛋送一大半去給對方。但有一天,它突然發現,那隻羊其實是頭披著羊皮的狼,便不願意送了。狼便計劃著,既然再也不能從母雞那裡撈到好處,乾脆把母雞整個兒吃了,再把母雞家剩下的雞蛋都搶到手——
這一手好算盤,不可謂不響亮,也不可謂不陰毒!
“那都不是重點。”蕭欥才不管元家的內部紛爭。黃素說與不說,沒有太大關係;因為他肯定會告訴元非晚的!元光宗是否想要奪嫡,也沒有關係;因為他絕不會讓此種陰謀得逞!
“確實不重要。”聽出蕭欥的言下之意,盧陽明眼珠子轉了轉。“話說回來,元司馬現在的態度如何?他願意和我們一道嗎?”假如元光耀和他們站同一個立場,那老夫人和元光宗這樣的白眼狼,他們自然要幫著他早日甩掉!更不用說蕭欥對元非晚有意,怎麼想都不能留著極品在未來親家裡!
蕭欥凝神想了想。“我想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他肯定道,“他剛上山去找顧先生商談了,還帶著元家娘子。”
“咦?”盧陽明小小地吃了一驚。元光耀和顧東隅本就是好友,商量站派問題再正常不過;但帶上元非晚做什麼?“元家娘子去做什麼?”他問,但下一刻就給自己找到了答案:“莫不是她不僅已經知道了這事,還給這事拿了主意?相當有可能啊……”他不由摸起下巴。
“不是相當有可能,就是一定。”蕭欥肯定。“我說嶺南之地不適合北人生活,她只回了我一句《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若以韓昌黎的心境做比,想回長安的意思不是明擺著嗎?”
“的確是明擺著。”盧陽明肯定,眼裡開始發光:“但相比這個,我更關心,你怎麼和她說上話的?莫不是一路跟了上去?”知道見縫插針,他們殿下也沒他想象的那樣愣呆呆嘛!
蕭欥不吭聲,但這時候沉默就是肯定。
盧陽明樂了。“好好好,也不枉我在牆角蹲了一個時辰,又在屋頂上曬了一個時辰的太陽!值得,太值了!問之一定也這麼想!”
蕭欥覺得,如果他再不阻止屬下拿他逗趣,他的慣常表情就要繃不住了。“行了,”他輕咳一聲,“我們就等著元先生下山吧。我估計,他等會兒就會請我喝茶了。”
☆、第45章 防人
這話一點不錯。
因為意見相同,元光耀很快又領著元非晚下山了。一回到別院,他就吩咐僕人,去問問蕭欥住在哪裡。嘉寧縣城不大,統共也就那麼幾家客棧,打聽三個外地人再容易不過。
“找到以後,若人不在,一定要等對方回來。”元光耀特意囑咐。“這請帖,必須送到魚公子本人手裡!”
元達應了是,抬腳向外走去。
元光耀想了想,又叫住他:“還有,這事不要讓更多人知道。”德王本來就是低調來訪,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怕是要不妙。“帶點錢出去,以防萬一。”
元達點頭應了。就算他是個傻的,這時也該知道,此事很重要。元光耀要他帶錢,應該是讓他找人代為出面詢問的意思。不然,他常在外頭走動,很容易被人認出。
元光耀寫請柬的時候,元非晚就在一邊看著,自然知道里頭寫了些什麼——元光耀約蕭欥晚上在花嚴寺見面,顧東隅也去。
此時,見元達出門,她便道:“阿耶,夜裡天黑路滑,您可要小心著些。”她沒說該換個時間什麼的——反正元光耀時不時就和朋友一起喝夜酒,普通平常,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知道了。”元光耀點頭。晚上,他便不打算帶上元非晚了。可能有潛在的危險,這是第一條;還有個目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