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要去打蕭月寧,蕭月寧直往皇后身後躲,姊妹倆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
“好啦,好啦,這還是在車上,外面還有人看呢,都注意著點。”皇后好容易把兩人分開。隨後,她回答蕭月珺道:“還早著呢!你剛才不是看到了畫像嗎?那畫像還沒收齊!”
“還沒齊?”蕭月寧一聽,臉上的笑容減去幾分。“十五過後到現在,也有二十來天了吧?”
皇后點頭,想起一件關鍵的。“你上次不是和我說,元司業的女兒既貌美,又有才嗎?我便一直等著,心想總有讓我在宮裡先看看模樣的一天。結果,這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其他人的陸續交上來不少,卻偏生沒有她的!”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皇姑和太子妃也認可了!”蕭月寧即刻搬出來兩個助力。“至於為什麼元家娘子遲遲不交畫像……”她想了想,便笑道:“怕是她長得太美,畫師也呆住了!”
這種理由一聽就是瞎扯,皇后沒忍住瞪了大女兒一眼。“時間沒到,我不好催。只是,你告訴我這個,後面卻沒有了……你是故意吊著我的胃口嗎?”
“母后,女兒怎麼敢!”蕭月寧急忙討饒。“不如這樣吧,女兒找個可靠的畫師去,先給元家娘子畫一幅交上來!”
皇后要的就是這句話。至於元光耀和元非晚自己想不想要,她是一點兒也沒想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哪裡有臣子願不願意的份兒?
“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她道,略有些埋怨,“可不能再讓我等個二十餘天!”
“女兒知道了!”蕭月寧立馬應道。
雖然皇后催促,但她心裡並不真的以為,皇后確實對元非晚上心了。這種著急的勁頭,更偏向於為魚家解決可能有的強有力對手。魚初的畫像可是早早就交了,還不能說明這點嗎?
這邊鳳輦裡皇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那邊太子妃的車駕裡,李安琴還在思考。皇后車裡帶了兩個女兒說話,皇帝車裡也帶了兩個兒子說話,倒是正好給她留下足夠的獨處時間。
她想讓其他王爺在太子之前把元非晚先定走,想著容易,實現卻難。
陰貴妃是皇后的對頭,老二老四也是太子的對頭。本來就沒什麼交情,行蹤便難以掌握;況且,雖說元光耀和自家祖父貌似不對付,但也萬萬沒有把兩個敵人推做一堆的道理。
秦王蕭旭,江王蕭晨,否定。
老六和太子沒什麼競爭關係,然而是根牆頭草。照他那軟骨頭樣兒,怕是太子一暗示就主動奉上自家夫人,根本靠不住!
而老八呢,年紀實在太小。母親楚賢妃也是個順杆爬的,同樣靠不住!
紀王蕭昊,燕王蕭昱,否定。
一下子就刷掉四個,剩下的就只有兩個了。老五泰王蕭暘,以及老七德王蕭欥。
說起蕭暘吧,李安琴對此人實在不太瞭解。幾次家宴,蕭暘不是遲到就是早退,不愛和人搭話,什麼時候都更願意窩在屋子裡,性子感覺硬不到哪裡去。然而,考慮到燕淑妃那裡的強大後盾,說有人想搶蕭暘的夫人,那估計是沒啥可能的。就連太子,也得忌憚一下安西都護燕師望的實力。
至於蕭欥,李安琴的感覺很是複雜。
照理說,蕭欥和太子是親生兄弟,沒什麼好忌憚的。但她是李庭的孫女,還是太子妃,自然知道李庭和太子都對蕭欥不是那麼信任。
蕭欥有高祖偏愛,遭到太子嫉妒。因此派人去安撫岷州內亂,則是他們這邊不厚道。然而蕭欥沒有照預料之中的凶多吉少,而是全須全尾地回到長安,就更讓人忌憚了——
在太子和李庭計劃著不能讓蕭欥分封西北的任何一個州府時,蕭欥就自己回來了?哪兒有那麼巧的事情?不是他們走漏訊息,就是蕭欥已然察覺他們的意圖吧?
在這種情況下,太子和李庭仍舊按兵不動,一方面是因為動作太急容易引人注意,一方面則是因為皇帝的模糊態度。
畢竟,對皇帝來說,蕭欥可是一個十三歲就離開長安經歷刀林箭雨的兒子;九死一生,戰功赫赫,便是再忌憚,也不可能顯出來。
就算李安琴並不完全知道內裡利害關係如何,她也認為,蕭欥不可能乖乖地給太子打下手。如今的蕭欥,雖說還未成年,但已經是叱吒疆場的常勝將軍了。就算身上沒有一個軍職也沒有一個魚符,他也不是個可以輕視、會被人搓圓捏扁的角色;想讓他去哪裡就讓他去哪裡?做夢吧!
想想看,已經長成了的雄鷹還會乖乖地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