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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元光宗黃素就心寒,可在女兒面前,她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從前一直沒覺得我所嫁非人,直到近幾日。要是今日之事再來幾回,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你和非武。”
元非靜咬緊了下嘴唇。但她還抱著一絲僥倖:“我和非武可是阿耶親生的,他不會對我們怎樣吧?”
這話聽著很有道理,實際上卻極天真。
別的不說,如果沒有黃素,元光宗一個大男人,哪裡會仔細給元非靜挑丈夫?怕是誰給的聘禮多他就把女兒嫁給誰吧?真要那樣,那可不是嫁女兒,而是變相賣女兒!
至於元非武,要是沒有家裡的經濟支援,還能讀什麼書、中什麼舉?原本光明的前程還不是一個毀字?
想到這裡,黃素不免又嘆了口氣。現實太殘酷,她不好和女兒直說。“娘也就說說而已。”沒錢,一切都免談!
見天色漸晚,話題又告一段落,黃素便提高聲音,喚人上菜。元光宗和她鬧過又跑出去了,現時還沒回來,她也不想管。左右他們都崩了,還要假裝其樂融融地吃飯?那是難為誰呢?
只不過,黃素不想管,卻有人讓她不得不管。因為上菜之後,她的隨身婢子站在一邊,完全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黃素現在對這種表情很不耐煩。“有事就說,別擺著一副喪氣臉!”
婢子一驚,立刻就低下頭去。“夫人,”她猶豫道,“剛才我在外頭聽到一些傳言……”
“是什麼?”黃素毫不驚訝。他們府裡都翻了天了,外頭還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怕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吧?
不過,黃素也早就打定主意,在事情平息之前,她絕不在公眾面前露面。不管怎麼說,她一點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也從沒有被人戳著脊樑骨罵的愛好!
婢子見黃素的表情,就能揣摩出一二。“和主人有關的事情。”她是二房的婢子,口中的主人只能指元光宗。
黃素皺了皺眉。“他怎麼了?”她現在對元光宗做下的好事,除了節夫人那一件外,真是一無所知。“和偏房有干係?”
婢子連忙搖頭。“沒有,外頭的人還不知道節夫人的情況。”
“那到底是什麼?”黃素不耐煩了。“別磨磨蹭蹭的!”
考慮到要說的話,婢子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他們說、他們說……”她聲音發抖,“說主人在縣衙辦公時經常擅離職守,不知道是尋哪個老相好去……”
後面的“了”字還沒說完,黃素就跳了起來。真的是跳,因為她動作太劇烈,還絆倒了邊上的胡凳。“你說什麼?”她厲聲道,“二郎在外頭偷人?”
正等著吃飯的元非靜也驚呆了。等確實意識到“偷人”的意義後,她尖叫出聲:“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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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可不可能,當然不是元非靜說了算。黃素又驚又疑,這一頓晚飯更加食不下咽。
等飯吃完,元光宗也回來了。他臉上仍帶著下午甩袖而去時的神氣,見到黃素時就變得更加難看。冷哼一聲,他就回自己屋裡了。
元非靜大氣也沒敢出,而神經已經高度敏感的黃素卻在元光宗轉身離開時聞到對方袖擺帶起一陣隱約的香風,放在長几底下的手不由死死地攥緊了。
她之前就聞到過這股香氣,還不止一次。她本以為,那香氣是節夫人使出來的、在床上留住元光宗的法子,還因此明裡暗裡找了節夫人不少麻煩……結果卻不是嗎?節夫人這幾天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是誰也不可能是她啊!
也就是說,元光宗真的瞞著她,在外頭包養了一個女人?
一想到這個,黃素的表情都扭曲了。因為她明白,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元光宗的一切異常行為都有了合理解釋!
明明一貫寵愛小妾,真出事情時卻下狠手——很簡單,因為他早就移情別戀,之前的寵愛就不是個寵愛了!
說是在節夫人那裡,沾上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味道——也很簡單,元光宗不敢暴露外室的存在,當然只能拿節夫人做擋箭牌。怕是節夫人那頭問起來,元光宗就說是從她這裡沾上的味道吧?
這一腳踏三船而不翻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啊!
黃素氣得眼睛都燒紅了。尤其在她想到,元光宗之前從她這裡以各種名目支走的零花絕大多數都貼到了外頭的女人身上……
姦夫淫婦!看她不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陣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