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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至於蕭欥自己,他走出立政殿沒多遠,就迎面碰上了正走過來的太子。“阿兄。”他主動打了個招呼,覺得皇后原本可能準備了一個母子三人促膝長談的節目。可是他不配合,那他們倆大概就只能唱唱二人轉了。

蕭旦顯然有些吃驚,雖然只是一瞬間。“這麼巧啊,老七。”他很快恢復了平時的表情,笑道,“剛從母后那裡出來?我正好要去呢!”

蕭欥點頭,又把剛才對付皇后的理由拿出來說了一遍。

“那看來這次是沒機會和你聊天了,下次吧。”蕭旦也沒法反駁皇帝的意思。“那些也要你做,真是辛苦了。”

“沒有的事。”蕭欥本可以再謙虛幾句,但他現在沒有心情,只簡單地搖頭。“阿兄慢走。”

蕭旦帶著侍從先越了過去,而蕭欥等他走遠以後才動腳。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沒有一個人回頭。

回到武德殿,蕭欥先把正經的文書工作處理了。等閒下來,他的注意力才轉回皇后和太子身上。如果說他剛才徹底認識到人可以無恥到什麼地步的話,現在他的心情也已經平復了。

別的暫且不說,光皇后說蕭旦嫉妒他這點,確實沒有錯。但難道只有蕭旦一個人不平衡嗎?

他也曾經嫉妒過,為什麼蕭旦是太子、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長安,而他卻必須去荒涼苦寒之地做什麼監軍。這種不平和憤懣最猛烈的時候,他每每從長榻、軍床、柴草堆、甚至崎嶇而堅硬的石面上驚醒,獨自一人面對雨夜、黑天、泥濘、寒風,身上粘膩骯髒,傷口絲絲作疼,偶有巡夜士兵的腳步聲隱約伴隨——

為什麼是他?他到底在這裡做什麼?他還能再回長安去嗎?

但那段時間早已逝去,他也知道了應對這種不平衡的最佳方式——

只有自己變得足夠強、比任何人都強,才能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不是讓別人決定他的人生和命運!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他嘗試過什麼是嫉妒。”蕭欥低聲道,語氣平靜,目光悠遠,和話語內容完全不符。

從這點上說,蕭欥覺得他和太子在某方面有相似之處。

不同的是,他已經找到了新的、適合他的發展之路,順利地從這種負面情緒中擺脫出來;而太子並沒有。再加上太子為了加強自己的權勢、縱容李家在他眼皮子底下坐大,更是個危險的影響因素。若太子依舊如此下去,那接下來的結果只會有一個——

玩火自焚,蕭旦必將自己走向毀滅!

☆、100第 100 章

十月末的長安,天已經非常冷了。別說初雪已過,每天早上起來時,都能見到屋簷下倒掛著不少細長冰柱。呵氣成冰的溫度,真心凍得人上牙直打下牙,一出門就渾身哆嗦。

正因為如此,就算元非晚覺得冰柱打下來時漫天飛舞的閃亮冰屑效果相當不錯、很想自己試試,也不得不迫於元光耀和兩個婢子的反對,老老實實地坐在屋裡——

手裡捂著個鎏金手爐,邊上點著個銀炭暖爐,這樣才能讓三人覺得滿意。

元非晚自然不在這種小事上和她爹較勁兒。但對兩個婢子,她頗有些痛心疾首:“你們倆竟然更聽我阿耶的話?不是說你們不該聽他的,但我才是你們正經主子吧?”

水碧對此的反應是淡定地給她沏了一杯熱茶。“左右都是下人該做的活兒,您就安心地在屋裡看罷!”

一向相對膽大的谷藍也支援水碧的看法。“就是,這麼冷的天,大娘,您可要捂嚴實了!傷風很難受的!”事實上,她才是裹得最嚴實的那個,因為她是土生土長的嶺南人,而嶺南那邊終年都不會下哪怕一粒冰霰子。

元非晚無語地盯著谷藍身上厚墩墩圓滾滾的夾襖——若不是顏色不對,她還真以為自家婢子想把自己打扮成一頭熊瞎子。“我可沒那麼嬌貴。你們別忘了,我從小都是這麼過來的;嘉寧才是我不適應的天氣!”

然而兩個婢子都沒把這話當一回事。畢竟不管從元非晚的樣貌還是從元光耀的囑咐來說,她們最好還是把事情弄成萬無一失的版本。

“今天是聖人的千秋節,大娘。”水碧找到了新的理由,“國子監許不視事,一會兒主人一定會過來看您。”

這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出去容易被她爹當場抓包……說句實話,的確挺有可能的。

元非晚皺了皺眉,只得放棄了到園子裡玩雪這種頗有誘惑力的想法。“好吧,我沒想起來這個。明天又是旬日,那永郎這次肯定會高興!”一連放兩天假,對上學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