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因為蕭欥的介入縮短了元光耀在嶺南就職的時間,元非晚一直記在心裡。“就當我給你的謝……”
可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短暫陷入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裡。等她再回過神,那人已經徒步衝上高牆,再抓住上面垂下來的繩子一晃一蹬,身形瞬間就被向上翹起的屋簷擋住了。
……這身手有點太利索啊?
元非晚默默地把這一幕收進眼底,隱約覺得她找了個身體素質過分優秀的物件。換做平時,她說不定會發散一下;但現在,她只略微彎腰,裝出一副正在欣賞怒放貢菊的樣子——
蕭欥目前還按兵不動,就算有其他王爺找上門來,也沒什麼可怕的!她還應付不了這種最簡單的情況嗎?
所以,蕭暘剛推開虛掩的側門,就只看到了一個少女背對他的身影。門板開合有聲音,那少女自然聽見了,轉過頭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三分喜歡七分驚慌;等看清來人後,面上還很快地掠過震驚——
好美!就算被驚嚇到了,也還是好美!
一片高低起伏的倒抽冷氣聲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原來是蕭暘身後帶著的侍衛。
蕭暘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不怎麼意外看見元非晚,但問題在於……怎麼就元非晚一個?花園裡的波斯貢菊也就到他膝蓋高,比他還高一點的蕭欥能藏哪裡去?
沒等蕭暘想出個所以然,元非晚已經低頭道歉:“我……一不小心走遠了,又見這裡花兒開得極好,就多逗留了一陣子。真不好意思,我這就走,殿下。”
面對國色天香的美女,一般人的耐心都會更多些。更何況這個美人說話細聲細氣,認錯態度極佳,又沒有采花之類的,只是看看……
侍衛們全部倒戈了,速度堪比光速。不管他們主子要做什麼,這美人兒必須好好地送出去啊!
蕭暘也沒覺出異常。
雖然元非晚此時的表現和上一次在布店裡的相差甚遠,但考慮到永安觀內殿後院的確不是閒雜人等能進的場所,元非晚心虛成這樣也是正常的。而元非晚的震驚更正常,因為她不知道會在這裡撞上一個親王……
但說實話,這兩點他都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有——
“你在這裡的時候,有看見其他人嗎?”
“……我不知道,殿下。”元非晚表達出了適度的疑惑。“我正是看著沒人……”她的聲音弱下去,頭更低了,“才能進來的。”
這幅心虛得要命的模樣完全戳中了在場所有人——誰能看著這麼個漂亮的小娘子被自我譴責折磨啊?那簡直太不憐香惜玉了好麼!
蕭暘本就看中元非晚,這時候同樣不忍心。一方面,他覺得元非晚沒見到蕭欥很好;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蕭欥不可能憑空蒸發——
一群人看著蕭欥進到內殿,然後對方憑空消失了?
等到這時候,蕭暘才突然意識到,元非晚今天沒有戴帷帽,一群侍衛都要看呆了。這發現讓他頓時心生不虞:“你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是,殿下。”雖然美人兒很美,令人依依不捨,但是蕭暘都開了口,侍衛們只能依言散開搜尋。
元非晚可不想和蕭暘單獨相處。
她對這個親王的第一印象不如何,第二印象也不如何,第三印象更不如何……總而言之就是,沒好感,怕被這個人纏上。侍衛們全部離開對她來說不是好事;幸而他們散開後,她在蕭暘身後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婢子——她們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正踮著腳尖向外張望。
“是芷溪冒昧,請殿下原諒。”她挑了個最穩妥的話頭。
主要目標就在眼前,蕭暘並不急著走。“你是說這次,還是說上次?”
要是我上次就知道你是個王爺,一定繞著你走!元非晚如此腹誹。可惜凡事沒有早知道,她只得這麼回答:“是芷溪有眼不識泰山。”
這種中規中矩的回答,可不是蕭暘想聽到的。“罷了,我也不是真要和你計較這個。”他揮了揮手,“你喚我殿下,不錯;可你知道,我是哪一個殿下嗎?”
知道,然而我很想不知道!元非晚想,面上卻依舊乖巧:“還請殿下明示。”
“泰王,行五,單名一個暘字。”蕭暘很痛快地說,“這事兒我可不是誰都會告訴的,你可記好了。”
他認為這是一種極佳的示好訊號,然而元非晚只覺得頭皮發麻——救命,她要知道一個王爺的名字做什麼?難道對方真指望她那麼叫嗎?“芷溪惶恐。”
這態